齊云猶豫。
施金虎:“你若不敢,我挑別人!”
齊云見他鐵了心要接受蕭家的斗將之約,隻好道:“好,我隨世子應戰(zhàn)。”
至此,鄧軍師一個文弱書生,再沒有辦法勸阻兩人。
第一場孫典跟施金虎打,蕭縝、喬長順先騎馬回到陣列前。
兩軍分別為各自的大將擂鼓助威。
孫典、施金虎都是用槍之人,駿馬奔馳,轉眼就是十幾個回合。
喬長順替孫典捏了一把汗,問蕭縝:“二哥,萬一孫典輸了,我也打不過那姓齊的,咱們真要撤兵?”
他自信武藝,可今日的彩頭太大,他也緊張。
蕭縝:“撤了,咱們去打魯縣,讓四弟他們過來打陰城。”
喬長順:“……”
城門之下,孫典與施金虎斗得勝負難分。
鄧軍師看得眼花繚亂,問齊云:“你看誰能贏?”
齊云看不出來,這兩人都夠虎的,施金虎雖然莽撞,這手槍法連他也不敢揚言必勝。
但他們不知道,孫典長得虎說話糙,當年能做上衛(wèi)縣捕頭,靠的卻不光是武藝。
他一邊跟施金虎打著,一邊不停地罵著,一會兒罵施金虎太聽鄧軍師的話,一會兒又笑施金虎金玉其外,看起來還不如城墻上的另一個小白臉能打,早知他該選齊云挑戰(zhàn)才是。
施金虎恨啊,偏偏還無法立即將孫典擊殺馬下,越恨越急,急了,就容易出破綻,被孫典抓住機會,以槍頭撐地躍離馬背,橫腿一掃雙腳踹中施金虎的胸口,將人踹翻了下去。
施金虎在地上連滾兩圈,剛剛轉過身,孫典的槍尖便抵在了他頸下。
那一刻,緊張觀戰(zhàn)的鄧軍師差點背過氣去。
孫典卻只是笑笑,收槍,揚聲道:“施金虎啊施金虎,名為虎實為狗,爺我不屑取你狗命,走了!”
他縱馬回了陣營,施金虎氣得一拳砸在地上,拳頭一側都破皮流血了。
等施金虎回到城內,喬長順驅馬上前,朝鄧軍師道:“鄧先生,你都看到了,你們家的世子連靈水村的孫典都打不過,我跟我二哥可都是我們家老爺子手把手教出來的,孫典更是我的手下敗將,第二場還用比嗎?”
鄧軍師不想比,可齊云之前既應了戰(zhàn),此時若怯場,將來還如何號令守城軍?
鄧軍師攔不住他,求施金虎幫忙攔。
施金虎剛剛丟了大臉,為了證明不是自己差而是蕭家那邊的將領太強,巴不得讓齊云也去敗一場,兩人一起丟人,好歹是個伴。
所以,施金虎只是囑咐齊云不可輕敵。
很快,齊云騎馬出了城,他雖然沒有穿白衣,卻長得面如冠玉,風采不輸喬長順。
齊云的兵器是一把長刀,刀箍雕刻成雄獅咆哮之態(tài)。
喬長順也是嘴欠:“聽說你們家是舞獅子的,等我們攻入陰城,你給我舞個獅子如何?”
齊云不為所動,隻管一刀比一刀狠。
喬長順漸漸也不說了。
連著纏斗了半個時辰,齊云突然跳上馬背,再猛虎一般朝喬長順劈砍而來。
喬長順舉槍格擋,卻被那強勢的力道壓得跨下坐騎都曲了前腿跪跌下去。
喬長順順勢滾落在地,抓起一把沙子往后揚。
齊云沒料到他會出此賤招,回頭閃避的功夫,喬長順拉起駿馬一躍而上,倉皇逃了。
城墻上的擂鼓兵見了,棒槌掄得更加帶勁兒了,為齊云的勝利而激動。
不光他,所有守城兵都在呼喊慶賀。
這時,蕭縝也命大軍齊聲喊道:“順王公子好刀法,我等拜服,愿撤軍三十里為敬。”
聲音落下,蕭家兵馬真地撤了。
只有馬背上的齊云對著喬長順的白衣背影皺起眉頭,總覺得喬長順仍有再戰(zhàn)之力。
此戰(zhàn)結束不久,陰城內的四萬守城軍中間就出現了兩種聲音,順王這邊的兵馬都在夸齊云威風,代王那邊的兵馬有的老老實實當鵪鶉,有的不服順王兵馬的囂張,跑去施金虎面前告狀。
就算沒人告狀,施金虎也一直在介懷此事。
他敗給了孫典,按照喬長順的說法,孫典是他的手下敗將,結果喬長順又敗給了齊云,豈不是說明他施金虎打不過齊云?
小兵來告狀時,施金虎正在喝悶酒,得知他竟然成了全軍的笑柄,施金虎提槍就去找齊云了。
齊云一看施金虎的來勢洶洶,終于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知道二人中了蕭縝的挑撥離間之計。
但他沒有立即解釋,因為施金虎此時根本聽不進去。
齊云配合地跟施金虎打了一場,打著打著故意賣個破綻。
施金虎人莽卻不傻,尤其是在比武的時候,偏不接這個破綻,反將齊云罵了一頓:“老子需要你讓?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
齊云隻好繼續(xù)陪他打。
施金虎招招致命,齊云只能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