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
白皎的腳步停下,轉身看見了白初賀。
他無拘無束地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在復習呢。”
“嗯?!卑壮踬R沒回答這個問題,“剛回來嗎,玩的開心嗎?”
這和宋琉問的問題一模一樣。
“開心呀,我多好多年沒見過他了,沒想到他還記得我呢?!卑尊ㄒ贿呎f,一邊毫無自覺地走進白初賀的臥室。
這間臥室曾經屬于他,即使白初賀住進來之后,四處也還保留著他的痕跡,就連臥室里用的香氛也仍舊是同樣的鈴蘭花香。
只是書桌比起白皎以前住在這里時顯得要規整了許多。
白皎絮絮叨叨地坐在書桌邊緣,腳尖抵著地板,微微搖晃著。
白初賀在一旁無聲地聽著他的說話聲。
“然后啊,我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他說他剛回來。我就跟他說了你的事,他說那下次一定要見見你?!?
“是嗎?”白初賀不動聲色,“他送了你東西?”
“送了!”白皎笑瞇瞇地,“特別特別有意義的禮物,我超級喜歡!”
白初賀聽著,想起料亭里那兩個快要碰到一起的腦袋,還有那隻拂去白皎頭頂的雪的手。
“看起來是挺有意義的。”他說。
白皎的說話聲停了下來,他覺得白初賀現在的語調怪怪的,他說不上來為什么,但就是感覺不對勁。
“初賀哥,怎么了?”
“嗯?沒什么,你接著說,你說你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然后呢?”
白皎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現在很確定,白初賀有點怪怪的。
“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白初賀沒回答這個問題,“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白皎的眉頭蹙的更緊了,“明天星期六,我可以明天寫。是我哪里說得話不對嗎,你怎么怪怪的。”
“我只是在想。”白初賀淡淡道,“他說下次一定要見見我,不知道是為了見我,還是為了再找借口見你一面。”
白皎有點納悶,“不是都一樣嗎,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玩啊。”
“是嗎?!卑壮踬R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我可能沒辦法參與進你們回憶童年的話題。”
“什么啊?!卑尊ㄓ悬c困惑起來,“我們也不是光聊了這個,也可以聊別的啊。初哥我真的覺得你有點怪怪的?!?
白初賀避開了這個話題,“你們還聊了些什么?”
說完后,白皎并沒有馬上回答。
白初賀看見白皎的雙唇抿了起來,變成一條緊緊的粉紅色的線,上面閃著一點水潤的光澤。
在料亭里吃飯時的白皎大概也是這個光景,嘴唇上泛著光,笑著和對面一言一語。
“你又這樣。”
“什么?”白初賀從想象中回過神。
“你又這樣?!卑尊ㄖ貜土艘槐椋行┎桓吲d起來,“你又轉移話題,什么都不跟我說?!?
白皎覺得現在的白初賀就像回到了他們剛見面的時候,情緒捉摸不透,從來不會跟他說太多,哪怕他開口追問,也只會不著痕跡的回避掉這個話題。
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書包還丟在白初賀書桌下。
白皎忽然不想理白初賀了。
他從書桌上跳了下來,安靜不語地蹲下來,將書包抱在懷里,隔著書包摸著里面揣著的東西,扭頭就往門口走。
“皎皎?”
身后傳來叫他的聲音,白皎的頭低了一些,一聲不吭,腳步不停。
“皎皎?!?
小臂一緊,白初賀拉住了白皎,將白皎拉回身旁,轉了過來。
白皎的臉在眼前,一覽無遺。
那雙明亮可愛的小鹿眼垂著,眼下一片粉,眉毛仍舊蹙著,鼻尖帶著雪天染上的微紅,抿著的雙唇松開了,唇瓣上的水澤更盛。
室溫讓白皎身上的雪花融化開來,細密的睫毛變成一簇一簇,染著星星點點的光。
“你總這樣?!卑尊ㄩ_口,鼻音很重,“你總、總是什么都不說,就算我問你,你也不告訴我。我都說了我很笨了,請你教教我,你還——你還要這樣,你這是欺負人!”
白皎說完,不再吭聲。
室內一片寂靜,白初賀也沒有開口。
白皎別開了臉,轉身掙開白初賀的手。
小臂又是一緊,這次的力度比之前要強硬了很多。
白皎的臉頰忽如其來感到一陣溫熱的氣息,但這份溫熱遠比不了雙唇上灼熱到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化開的溫度。
白皎睜大了眼睛。
白初賀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響起,宛若私語。
“皎皎,這個才叫欺負你?!?
臥室的頂燈仍然亮著,映出白皎措不及防被壓住,又慢慢被松開的雙唇。
他的唇瓣很軟,粉紅色在擠壓之下變成了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