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限于靠內(nèi)一些的位置。
白初賀看了一眼身邊,發(fā)現(xiàn)窗邊這一片幾乎沒人坐下,冷冷清清的,和其他位置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
“麻煩結(jié)一下帳。”
店員拿著帳單過去,看了一眼甜品碟里幾乎沒怎么動的招牌酒漬櫻桃蛋糕,欲言又止。
看來這位客人心情相當不好啊。
白初賀拿起手機付款的時候,余光瞥見了那家料亭的門口。
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起了雪,男人撐著墨綠色的傘,抬手輕輕拍掉正在給自己裹圍巾的男生頭頂?shù)难┗ā?
隨后兩個人走向了街道的另一頭,消失在白初賀的視線里。
店員的聲音逐漸飄回耳中。
“——請問甜品是不太符合您的口味嗎?”
白初賀拎起單肩包,“嗯,有點酸。”
店員目送著面前的男生離開,心里無聲腹誹。
酸的是您自己吧。
紛揚的白雪天下,白皎伸出帶著絨手套的手,立刻接到了許多片細小的冰晶,停留在絨尖上,閃閃發(fā)光。
“今天也下雪了!”他很開心。
身旁的男人將傘往他頭頂上斜了斜,“小皎,慢點走,別著涼了。”
“不打傘也可以呀。”白皎很興奮,咯吱咯吱地踩著腳下剛落了薄薄一層的白雪,“多漂亮啊!”
男人笑了起來,“你還是那么喜歡雪。”
“嗯?”白皎扭過頭來,“是嗎?”
男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徐徐地開口。
“對,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很喜歡雪,每次雪天的時候都會牽你家的小狗出去玩,還和小狗一起在雪里打滾,直到你媽媽叫你小心點,你才會停下來。”
“哦。”白皎抓了抓臉,“我都沒有注意過這些,嘿嘿,不過我確實很喜歡雪,也很喜歡冬天。”
男人有些好奇,“為什么?海市的冬天這么冷,而且一入冬天氣就很陰沉,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見到個晴天。”
“嗯這倒是。”白皎想了想,“因為因為我覺得雪花很漂亮,很干凈,而且冬天也讓人感覺充滿希望。”
“充滿希望?”
白皎又伸出手來,這一次,更多的雪花輕飄飄地落在他的掌心,泛著街邊金紅森綠的彩燈,伴著遠處的圣誕歌謠。
他剛才脫口而出,現(xiàn)在卻不知道怎么解釋冬天給自己帶來的那種希望感。
白皎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每到冬天,他就會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感到開心,似乎冬天會為人帶來新生。
記憶的最深處隨著冥思傳來許多細碎紛呈的聲音,就像這些雪花。
聲音的深處,似乎有小狗的叫聲。
可仔細一聽,卻又不像是犬吠,像是誰在耳邊私語。
到了冬天新的地方我們一起
白皎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茫然的神情。
到了冬天,他就可以和小狗去新的遠方。
那他去了嗎?
男人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小皎?”
白皎的沉思被打斷。
混亂與茫然的間隙,他沒能得出準確的答案。
沒關系,不管他去沒去,只要小狗去了,他就很開心。
白皎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嗯,冬天過后,就是新的一年了。不管有多少難過的事情,這些都會留在過去,之后就是全新的開始。你不覺得嗎?”
“很棒的想法。”男人笑了笑,“不過你剛才跟我說起那個講座的時候,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哦”白皎也露出一個笑容,“因為季茹老師說到的那兩個小孩好像過得很艱難,所以我覺得很難過。但這和冬天無關,我還是很喜歡冬天的。”
男人說,“那就好。”
兩人又在街上漫步了一陣,權當飯后消食,白皎還在街邊小販買了點小玩意兒。直到時間差不多了,男人主動開口提出要送白皎回家。
市區(qū)距離嶺北的路程并不短,等白皎下車和男人道別后,回頭髮現(xiàn),自家房頂上已經(jīng)積了大約一個指節(jié)厚的白雪。
庭院還留著燈,白皎高高興興地背著書包進去。
時間還早,宋琉和宋姨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白皎沒看見白遠和白初賀的身影,他猜測白遠大概在三樓的書房里忙工作,白初賀也許在復習。
“回來啦。”宋琉見他穿的厚實,心里很滿意,“和溫家哥哥玩的開心嗎?”
“嗯。”白皎脫掉雪地靴,“我們一起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有些我都快忘了。”
宋琉正在叫阿姨把那雙靴子提走去烘一烘,聽見白皎的聲音后,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是嗎,都聊了些什么?”
白皎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說以前下雪的時候我經(jīng)常帶著小狗出去玩雪。”
宋琉松了口氣,摸了摸走到白皎身邊的杜賓。
杜賓先是習慣性端坐在白皎身前,等白皎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