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皎總覺得,現在并不是一個和白初賀提起這些的好時機。
白初賀走得近了,白皎憋了半天,猶豫和別扭作祟,最后嘴巴里憋出一句,“要上課了。”
他說完,聽見白初賀開口,“星期六我有事,下次陪你去。”
白皎嘴巴剛剛張開,聽見白初賀說的話后又慢慢閉上。
他原本有一瞬間很開心,心想原來白初賀還記得自己剛才說的話,但下一句就是拒絕的聲音,讓他那點開心立刻變得微不足道。
“哦哦,好吧。”白皎站在門口,聲音有些不由自主地微低,隨后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抬頭漾出一個笑臉,“沒事,那就下次再出去玩。”
“嗯。”
白初賀坐回座位上,視線避開了白皎的笑臉。
白皎也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覺得腳底下軟綿綿的,腦袋里的思緒也跟著發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是在夢游。
“怎么樣啊公主。”宋一青看見哥倆回來后立刻湊了上來,看見白皎的表情一愣,“你你這什么表情?”
“啊?”白皎茫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怎么了?”
宋一青衝許安然一伸手,“許委,鏡子鏡子。”
許安然把自己的小鏡子給宋一青,宋一青捏著那塊巴掌大的小圓鏡,明明白白地擺在白皎的眼前,“你看。”
白皎的視線落在鏡子上。
清晰明了的鏡中,他的臉上是一副備受打擊的表情。
許安然的聲音飄進耳中,“沒事的,只是時間對不上而已,小白你不用這么傷心啊。”
白皎心里有些空白,“我我傷心嗎?”
“嗯,你看起來特別難過。”許安然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難過得像條小人魚。”
白皎一整個上午,除了老師講課的時候,幾乎所有時間都用來整理自己混亂的心情上。
課間時,宋一青根本沒怎么在乎這檔子事,大大咧咧的說一個講座而已。許安然心細,雖然不知道白皎為什么會這么難過,但還是安慰了白皎好幾句。
最后,連宋一青都發現白皎不太對勁了,午休的時候一屁股坐在白皎的桌子上,擋住了白皎看向白初賀的視線,一邊端詳他一邊道:“公主,你是不是昨天著了涼還沒休息好,我怎么感覺你今天一直在走神呢。”
“唔。”白皎不知道怎么說,“可能是有點。”
宋一青立刻警覺道:“感冒了?”
“應該沒有。”白皎的視線被宋一青擋得嚴嚴實實,他放棄了觀察白初賀在干什么的想法,“沒事的。”
“沒事就好。”宋一青裝出神經兮兮的模樣,“不然宋阿姨可又要緊張壞了。”
宋一青的語氣沒什么惡意,但那種把白皎說成幾歲小孩的口吻還是讓白皎有點不好意思,“哪兒有那么嚴重。”
“哪兒不嚴重。”宋一青立刻反駁,“之前咱們上初中的時候,你有一次發燒,你媽直接殺到學校來了,嚇得我以為你得什么大病了。”
白皎越聽越難為情,但宋一青說的這件事他完全沒有印象,“什么時候啊,我怎么不記得?”
宋一青拍了下腦袋,“哦,我忘了,那時候午休,你在醫務室睡覺呢,你媽直接衝到教室問你在哪兒,把我們都嚇一跳。”
他斷斷續續說著。
當時白皎只是有些低燒,海珠配有醫務室,可以輸液,而且發燒也并不是多嚴重的問題,大家都沒當回事,直到宋琉一把推開教室的門,問他白皎在哪里。
“你媽表情特別嚴肅,當時真的嚇到我了,然后我把她領到醫務室,她看你在輸液,問了校醫好幾句才放下心。”
白皎有點茫然地眨眨眼睛。
他真的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發燒那次他是記得的,但回家之后宋琉也只是問他有沒有好一點,并沒有表現出其他太多的情緒。
宋一青聽了,又一拍腦袋,“哦,是這樣的,當時你媽還想直接把你帶走去醫院呢,是校醫跟你媽說了挺久,你媽才放心走的,走之前跟我說不用告訴你,免得你擔心。”
說完,宋一青又端詳了一會兒白皎,“你是不是有什么并發癥啊,不然你媽怎么那么緊張。”
白皎聽得一頭霧水,“沒有啊,我又不是沒發過燒。”
“好吧。”宋一青也只是隨口一提,沒糾結這些,“不說這個了,許委在訂票呢,許委,你定好了嗎?”
許安然聽見聲音,也坐了過來,掏出手機劃劃點點。
“定好了,明天上午十點的班次。”
“這么早。”宋一青咂舌,“那咱們明天得早點起來,在哪兒集合啊?”
“火車北站,在老城區,離這兒還挺遠的,明天可不能睡過頭。”
“聽見沒。”宋一青搭住白皎的胳膊,“明天不能睡過頭。”
“我看白皎沒問題,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許安然吐槽道。
兩個人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