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殿里架了神龕,其上只置香器,點了三枝檀香,一枝長、兩枝短。
那兩枝短的,又有一枝稍短些,卻是新cha進去的模樣,玉璇仔細瞧過,那焚盡的煙灰繞著香層層纏上去,在燒紅的尖頂塑成嶄新的一段——搖光囑告她,這是人的歲壽,它仿著古樹的年輪,在漫長的歲序里記錄那些容易遺漏的細事……
隨著春秋漸長,玉璇的這枝香已如春筍般抬升許多。
“為什么,”玉璇問:“為什么春風燒盡了,它還會再長?”
他那時困頓,偏要咬住一半謎團,只管讓她自己去參悟,于是玉璇攀著這根伏線般的藤探源溯流,然而都不過徒勞,平添許多近乎天真的疑云。
她十三歲時,草灰落了兩寸高,搖光引她去看太清殿的香案,讓她數出九九八十一枝落灰的香。
每枝香都是劍主的列傳,翻涌奔流的旃檀一似春夢,玉璇跪在蒲團上,將獻來請劍的立香舉過頭頂,并不那么虔誠地贊頌。
她一聲又一聲念的是,明降真。
春風燒盡了,香依舊會再長,我們年壽無涯,天又為誰春呢?
自此百年、千年,甚或萬年之后,可有數萬春,她從不計較天命的長短,斷水流截斷蓬萊洲漫天的風與雪,辟出無際春上,那些生si間的拔河競渡,都有明降真帶她走過。
檀香隨著祝頌聲慢慢定入香爐,在穩住之際,一截香灰掙出開裂的天數,在供案上摔得粉身碎骨。
又是雪夜,無邊際的雪夜。
玉璇的香塑了又有三寸長,身量也拔高許多,太清殿的大宴還沒散,搖光便已經要酩酊大醉地歇下了,還是玉璇扶他回殿。玉璇窺看他酡紅的臉頰,蓬飛的雪塵滾進年輕劍主半掩的睫毛,師尊,師尊……
她小聲地喚他,搖光倚在軟榻上,應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將被醉意燒得通紅的耳尖貼近她顫抖的嘴唇,“怎么了?”
“我,我……”玉璇在發抖,聲也顫著,“請師尊,恕玉璇…冒犯了……”
搖光反應慢了半拍,沒能回味出來是個什么意思。
風雪穿過枋與柱相交的蟬肚綽幕,挾著入殿的雪粒子融化在他烏黑的鬢間,將劍主無瑕的衣冠沁得sh涔涔。
那雙含情般的琥珀眼珠轉過來,從下至上地諦視,他開腔難得慢而溫吞,“又摔了本座三千年的琉璃盞?”
“倒也不是什么珍貴物什,”他為自己辯白,“本座才不會……”
玉璇看準時機,張唇咬住他彈動的舌尖,一應軟言俱封進sh軟的口腔——此舉驚得玉璇心如擂鼓,自覺下一秒就要被搖光碎了筑基臺再逐出師門,卻不肯就此罷休,畢竟做人總有些天真的僥幸。
所幸搖光這時正是神思遲鈍,沒能察覺這是在欺師滅祖,溺ai向來壞事,可在他偏心到沒邊的眼里,玉璇再怎樣十惡不赦,搖光殿里也照樣有她一席容身之地。
十數年前,太清留下的讖語果真靈應。
她往后退開些,囁嚅地叫他,“師尊。”
搖光劍主此時sh涔涔地仰躺在榻里,聽她呼喚,只得剖出一副醉得徹底的茫然相:那張cha0紅的狐貍臉陷進床褥,睫毛sh得軟綿綿,因而便顯出些純凈無邪的情態,和他少年般綺麗的面容十分相稱,半點辨不出平日里唇槍舌劍的威風。
這神采擰作劍刃猛刺玉璇舌心,連著心口也滾燙,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催迫她怫然跨坐在搖光身上,蠻橫地去解他的衣冠。
偃臥在枕席間的搖光眨了眨眼,仿佛沒有察覺一滴淚珠睖睜地凝在目窠,“……到底是怎么了?”
他想伸手去,到了中途卻遽然變了卦,幾近是痛聲的喘息了;隨后仰面拱身,發起細細的顫來,深井般的眼眶中浮現一汪泫然yu泣的猩紅,開口便是求饒,“別、別……”
玉璇跨騎在搖光身上,手指掌住衣衫下不知何時b0發的x器,“師尊,”
她終于算是鎮定下來,裝作聽不懂的嬌憨模樣,“別什么呀?玉璇聽不明白。”
“別碰那個,”他講得磕磕絆絆,又想從她手里扎掙開來,“瀟湘……是她么?”
搖光不知怎的攀扯到遠在太清殿的瀟湘,平白慍怒起來,“別學她!”
玉璇撇撇嘴,只顧用牝戶去磨擦那片熱cha0,這gu子叛逆勁兒升了又升,在她含羞帶怯的心尖飄飄浮浮。
搖光掙不開她腿根折成的鎖,又被烹油般的情cha0焚著身,整個人都是sh津津的了,“唔…玉璇。”
“本座、我,我沒教你這個……”
她誠實地點點頭,“是玉璇自學的。”
“為什么春風燒盡了,它還會再長?”
玉璇念出許多年前那個疑惑,仿佛她還是那個沒能長大的、形單影只的孩子。
裙下不著一物,sh紅的r0u縫毫無保留,隔著一層布料小口小口地吮著冠首,轉瞬便已浸sh大片,搖光酩酊已經消去大半,如何還能任人魚r0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