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十六
幾個人下了山,見到人家,都多少放心了一點(diǎn)。
師兄,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呀?
先看看有沒有客棧。
青山腳下的小村鎮(zhèn),有沒有客棧還得看運(yùn)氣。好在這里離官道很近,幾人打算再堅持一段時間去前面的城鎮(zhèn)。
師兄,我餓了。溫柔掀開車簾,習(xí)慣性的向著自家?guī)熜秩鰦伞卮笮〗愦_實餓了,包裹里的食物已經(jīng)在途中吃完了。
別誤會,兩人份的吃食最后進(jìn)了王小石和朱砂的肚子里。
這兩人經(jīng)過一晚的激烈運(yùn)動自然都是餓著的。
王小石還好,朱砂是真的又累又餓。
聽見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雖然朱砂什么都沒說,但要當(dāng)大俠的溫柔自然不會放著不管,便分了一人份的給朱砂。
然后,肚子咕咕叫的又變成王小石了。
溫柔不情不愿的分了一人份的給他。
她和師兄本打算解決完匪盜就下山溫大小姐可習(xí)慣不了露宿自然便只帶了剛好的分量。
再忍忍師妹,再有半個時辰我們應(yīng)該就到了。
哦溫柔有氣無力道。
王小石知道是自己吃了人家的份,有些歉意道:抱歉啊,溫姑娘。等到了城鎮(zhèn),我,我請你吃飯!
溫柔睨了他一樣:本姑娘才不需要你請呢!
她有師兄在呢,才不接受別的男人的邀請呢(^)!
朱砂看著他倆互動,沒有說什么。
她不久前吃了點(diǎn)東西,好歹恢復(fù)了點(diǎn)力氣。
可身體還是疲乏,想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后睡大覺!
白愁飛一心駕著車。
溫柔跟王小石說了幾句,見對方木訥得可以,也覺無趣,縮回了頭,簾子落了下來。
王小石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白愁飛嘴角含著一縷促狹的笑意,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王兄?
嗯?
王兄可是覺得我家?guī)熋妹婺靠稍鳎?
啊?不不不!怎么會呢!?王小石連忙反駁。隨后驚覺自己聲音太大,小了下去,用只有兩人的聲音道:白兄莫要取笑了!溫姑娘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怎么怎么會是面目可憎呢?
噗白愁飛差點(diǎn)笑出聲。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多老套的修辭,實乃呆子也。
那為何王兄跟師妹說話的時候卻不看她呢?白愁飛繼續(xù)追問。
我王小石臉紅了,終于明白白愁飛是在打趣他。可是他實在不擅長言語,有心想說點(diǎn)什么,卻又不知如何解釋,索性不再說話了。
一行人到了客棧,要了四套房。
這錢,是白愁飛出的。
王小石本來想自己出自己那份,可探遍了全身,發(fā)現(xiàn)身上除了自己的武器,可以說一無所有。
朱砂倒是心安理得,有禮貌地道了一聲謝。
四人先是一起在大廳里用餐。
朱砂不是特別餓,但還是忍著疲倦稍微吃了點(diǎn)。
夫人累了吧,我已讓小二準(zhǔn)備了熱水。
白愁飛優(yōu)雅地用了飯,放下碗筷道。
他的手白皙修長,形若梅骨。
有勞白公子了。
朱砂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在看到老板娘送上來的一套嶄新的衣裙時,朱砂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白愁飛出于什么目的,他的這份細(xì)心真的會讓人淪陷。
姐姐,姐姐!你洗好了嗎?溫柔像是被人告知了最佳時間,掐著點(diǎn)來敲門了。
朱砂攏了攏濕發(fā),打開了房門。
姐溫柔直愣愣地看著她。
怎么了?
沒!溫柔甩甩腦袋,小臉粉粉。
有什么事情嗎?
師兄有話想說
他們在哪?
他們在樓下廳堂。
朱砂想了想道:讓他們上來吧。
誒?
不是有話要說嗎?廳堂人來往雜,還是屋里談話比較方便。
可
朱砂向她甜甜地眨眨眼睛:不是還有你嗎?溫姑娘。
啊?
你的師兄白公子一表人才,想必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另一位嘛,他若是發(fā)難,溫姑娘武功高強(qiáng),一定可以制止他的,不是嗎?
沒錯!那姐姐等等,我去叫他們!
朱砂目送小姑娘如燕子一般飛了下去,心想小姑娘還是挺可愛的。
打、打擾了王小石說。
白愁飛和溫柔已經(jīng)跨過了門檻。
進(jìn)來呀,站外面干嘛?
溫柔不難煩地對著站在門外仿佛小姑娘頭回進(jìn)門扭捏不前的王小石道。
朱砂靜立在屋內(nèi)唯一的圓桌旁,桌上一燈如豆,為她的輪廓度了一層柔和的金色。
請進(jìn)。
王小石這才跨了進(jìn)來,同時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