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包了一塊丟進洗衣機里洗完烘干的。好衣服還是帶回家去的好。”
我點頭記下,心想內褲總得自己洗,要是跟別人的衣服在水里頭一塊攪,想想就有點惡心。
阿樂在對面聽萬有霖跟我話家常,不時發出一聲嗤笑,萬有霖只當沒聽見。
三個人就這么呆了一下午,又別別扭扭地一起去吃飯。
我都有點發愁這一學年該怎么過了。
等吃完飯回去,孟書賢看到我們都憋不住笑了,有點不懷好意地問萬有霖:“怎么樣?你打算什么時候搬去609?”
我不好意思地望了萬有霖一眼,說:“你回去忙吧,我們也要去收拾房間了。”
阿樂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拉著我就回房了。
他直接把門鎖了。
不等我說話,他就說:“你先去洗澡。”
淋浴間雖然不大,倒不覺狹窄。
誰知等我洗完換阿樂進去洗時,他把我們倆的內褲一塊洗好,拿去陽臺晾了。
我有些臊得慌,說:“你怎么替我洗了?我本來想自己洗的。”
他好笑地看我說:“這有什么?我順手就一塊洗了唄。”又逗我說:“你身上還有哪兒是我沒摸過的?”
這話說得羞人,其實先前剛開始格斗訓練的幾天練完了都是阿樂給我揉的,他這話好像也沒說錯。
我有點詞窮,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伸手揉我頭發,拇指在我鬢邊刮了一下,湊過來說:“怎么啦,藍少爺?”
這個稱呼很久沒聽見了,乍一聽有點戲謔調笑的意思。
我有點嗔怪地看他,阿樂笑了一下,不同于以往那種沒心沒肺的模樣,這笑有點男人味,有點像哥哥,又不似他成熟,有點痞。
我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又忽然開始搶拍,伸手軟綿綿地推了一把,說:“別這么叫我。”
大宅里頭工人們都叫哥哥“大少爺”,而我則是“藍少爺”。
“藍少爺”這個名字,聽起來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味道。
阿樂一開始這么叫我,像是一種試探,不過他也很久不這么叫我了。
我們站在陽臺上,太陽還沒落山,將澄心的校園照得一片柔暖金芒。
“那該叫什么?”他問,“那個姓萬的也叫你阿藍。”
他說這個話像在吃醋。
我拿不準,又睨他一眼,問:“那你想叫我什么?”
阿樂看了我一會,先移開了視線:“我也不知道。”
總覺得這家伙在騙人。
我沒拆穿他,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氣氛比萬有霖在時還尷尬。
阿樂沒再鬧我,去他自己那半邊不知忙活什么了。
我想了想,去大廳里和其他人聊天。大部分人都沒窩在房間,幾乎都聚在大廳里成群地說話。萬有霖、孟書賢還有梁辭他們也在,一群人圍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討論著什么,我走過去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聽見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在說暑假里校園的哪個角落里挖出個古墳的事。
他說話時的腔調有些神神叨叨的,很有點說恐怖故事的天分。
先說值班老師晚上老聽見有人在窗外說話,出去又沒看見人,有天晚上終于看見一個人四處轉悠著找東西,那老師熱心腸,問是找什么東西。
結果那個老人說是家傳的象牙笏丟了,老師還以為是癡呆老人在胡說八道,替他找了會那老人自己不見了。誰知道第二天老師就在花壇里看見土里有個白乎乎的東西露出一角,果然是一塊象牙笏,等他聯系了校方和警方一起找老人,發現這地方幾十年前就是一個荒村,早沒有住戶了,嚇得生了場病。后來學校就在那個辦公樓不遠的地方挖到了一座古墳。
我聽得身上發涼,挨著萬有霖站了,他轉頭沖我笑了笑。
黃希堯也在,我一直覺得他有點杠精的潛質,就聽他反駁說:“這不對啊。學校造樓又不是鄉下起土坯房子,那是要挖地基的。怎么挖地基的時候就沒發現呢?”
說故事的同學白眼道:“是辦公樓不遠處,又沒說在辦公樓下方。”
黃希堯又抬杠了幾句,那同學搶白道:“你不信自己去查查市政局的舊地圖就知道了,跟我杠什么?造學校不都是挑著陰氣重的地方造的,就是要靠學生的活人陽氣壓制。你有點常識沒有?”
黃希堯被人搶白得氣不打一處來,連連罵對方妖言惑眾。
那同學也不甘示弱,說他白聽故事還挑刺,幸虧現在是法治社會,放古代茶樓子里要被人打出門去。
大家各勸了幾句,連賽學長都來問情況。
賽學長看著挺面嫩的,大家都不怕他,還問他有沒有這事。
他溫和地笑了笑:“中華上下五千年,哪兒沒埋過人啊?不用太在意的。”
孟書賢擼了擼手臂,悄聲罵了一句:“媽的,學長一說更滲人了。”
大概是因為聽了這種半真半假不知所謂的鬼故事,夜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