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吃得人食不知味。
其實私心想太太不搭理我其實也好,總比她找我麻煩強。
我本以為爸爸過一陣會帶我回別墅看望媽咪她們,但是他一直忙,連我都不怎么見他。于是我和媽咪外婆就只能打視頻電話聯系。
知道太太的態度后媽咪安心不少,不過還是叮囑我別上趕著去見太太。
“人家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出身自然瞧不上我們!你就算回了那大宅畢竟不是她生的,湊上去也落不到好話,何況她看不到自己兒子誰知道會不會遷怒你。”媽咪半是譏諷道。
我自然聽話。
其實大宅雖大,整日困在這宅院里也難受,再加上每天那些訓練簡直跟坐牢一樣。
我從小就喜靜不喜動,偏偏這些課程是爸爸安排的,也沒人敢糊弄。我心里知道他肯定還是嫌我比不上哥哥。唉,可人天生就各有天資,又怎么強求得來。
還好阿樂天天陪我一塊受訓,不然更煎熬。
我整日愁眉苦臉,阿樂卻天天樂呵呵的。
這天練完飛靶,我丟下槍,直接躺倒在地。
阿樂也湊過來,我警惕地看他說:“我身上不疼,就是有點累,別給我捏了。”
他哈哈一笑,也在我身邊躺下。
“聽說從j市那邊回來了兩個人。”他突然說。
也不知道他都是怎么打聽的消息,不過我也希望哥哥能活下來。
“我希望我哥哥能平安無事。”我盯著他問,“我這么說你信嗎?”
阿樂笑得瞇起了眼:“要是第一天認識你,我肯定不信。不過現在我是信的。”
“為什么?”
“你都寫在臉色了:‘訓練累死人了,快讓簫至哥回來替我吧。’”
他怪聲怪調地說。
我忍不住踹他:“方尋樂!我說話哪有那個樣!你學的是人妖吧!”
阿樂一邊躲一邊笑,我朝他翻了個白眼。
在這家伙面前保持形象太難了。
我心里窩著火,覺得自己又窩囊又沒用,撐著下巴看面前的綠蔭靶場。
“你肯定是笑我矯情。不過我是真希望哥哥能回家,他比我有能耐、靠得住,爸爸也信任他。我還是太弱了,而且我想我媽咪、外婆還有我妹妹了。”
阿樂伸手在我頭頂上擼了一把,過了會輕輕說:“藍少爺,阿樂陪著你。”
晚上吃過飯,阿樂又來找我,說是j市那邊回來的兩個人,一個重傷昏迷,一個炸斷了腳成了殘廢。
大概因為他平時和方伯一起住在主樓里,所以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x國一向就亂,前陣子剛好又發生兵變,哥哥帶去的人和他在交火時失散了,而且同去的人里頭死了好幾個。
爸爸這次重金請了國際上有名氣的傭兵去找人,可是到現在哥哥是生是死仍沒個定論,不過都不看好。
阿樂捧著西瓜,邊啃邊說:“本來j市就是個匪盜猖獗的地方,打起仗來更亂了。不過問話的時候,太太半道闖進去了,訓斥那些人不準說簫至哥死了,還說是已經請了南山大仙算了一卦,逢兇化吉。干爹本就心情不好,臉都氣綠了,這會在那邊發脾氣呢。”
爸爸是個好面子的人,太太這么做,讓他在外人面前下不來臺,肯定是要生氣的。
我聽了也一陣無語,只能說:“人家算命的也是寬慰人罷了。太太信就罷了,爸爸不會信這個的。”
“你還真別說!”阿樂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這個南山大仙還是有點本事的。”
他隨手擦了擦嘴邊的瓜汁,低聲道:“前兩年王家那個小小姐失蹤案,就是南山大仙看出來的。警方里里外外都快把江城翻過來了,都沒找到任何線索,結果王家憋不住去問了大仙,他掐指一算說人就在家里。最后查出來是保姆不經心,給小小姐準備飯餐的時候混了獼猴桃在里頭,那小小姐吃了過敏,來不及搶救就死了。保姆怕人問責,起了心思把尸體扔到了電梯井里。你想想那一大家子人天天坐著家里的電梯上上下下,那小小姐就在電梯頂上呢。”
夜風習習,他又說了個這么滲人的故事,我抖了一下,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強自鎮定地說:“那也可能是巧合。本來小孩子也不可能獨自跑那么老遠的,萬一那人是蒙的呢。”
阿樂見我不信,嗤笑一聲:“你還別不信。這人還是有些神異的,干爹都信呢。”
他這么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那你說說。”
阿樂又拿了片西瓜啃起來:“那次我爺爺正好帶著我一道去的。大仙說先生命里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得收個螟蛉子才好常保富貴,瓜瓞綿延。”
我心里一驚,心想他怎么輕輕松松把這事說出口了。
江城人多信佛拜神,就連我也受外婆、媽咪的影響知道一些忌諱。這種螟蛉子就是給這家擋災用的。我神色復雜地看他,過了一會故作惱怒說:“胡說八道!你一會說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