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給我加了格斗和射擊課,方伯的孫子阿樂跟我一塊學(xué)。訓(xùn)了兩天我覺得四肢仿佛都已不是原裝的了,身上也酸疼。阿樂跟我一起練,卻像沒事人似的,還笑嘻嘻地把我按倒了按摩,不按不要緊一按更疼,我忍不住叫出聲。
他停下手,說:“藍少爺,你忍一忍別叫了,一會嗓子也要疼了?!?
我回頭看他說:“那別按了吧。”
“不行?!彼皇箘?,又把我推回去,繼續(xù)搓揉我,“揉散了才能散瘀止痛?!?
我疼得不住呻吟,好容易按完了,我翻了個身徹底跟咸魚似的躺平了。
阿樂正收拾藥油,也是一頭汗水滿臉通紅,我懶洋洋地拿腳踢了踢他,說:“我被你捏得死去活來出了一身汗,你怎么也這么多汗?!?
他這幾天日日跟我一塊也算玩熟了,斜了我一眼,咳一聲小聲道:“你一直哼哼唧唧的,我被你叫得心慌。”說著裹了東西跑出去了。
我怔了怔才明白過來這小子居然跟我開黃腔。
下午主樓那邊熱鬧起來,我不明所以,洪姐也不在,我懶得自己過去看。過了會,阿樂來了,跟我說是太太回來了。
我心里有點發(fā)虛,問:“我爸爸呢?”
“先生還沒回來?!卑吩谖疑磉呑?,翻看我正在做的作業(yè)。
爸爸這幾天忙,我也一直沒見著他。
我無意識地咬著筆頭,正發(fā)呆,阿樂把筆撥開了,問:“你是怕太太為難你嗎?”
我白他一眼說:“你知道什么!”
“那你緊張什么!”他說著湊過來,拿起我才寫完的英文作文說:“你這篇借我抄抄唄!”
我一把搶回來,瞪他:“抄什么抄,自己寫!”
他聳聳肩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氣:“最煩寫英文作業(yè)了,滿頁蝌蚪文看得眼花?!?
我受不了地瞪他:“你英文這么爛,怎么進的澄心?”
“我是特招生,體育特長?!?
阿樂一副沒心沒肺只知道傻樂的樣子,我都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爸爸應(yīng)該挺喜歡他的,聽說還認了他當(dāng)干兒子。
晚飯前洪姐來叫我,說今天在主樓吃飯。
爸爸平時忙起來不回家,都是洪姐給我準(zhǔn)備飯菜。
我洗了把臉,換了件衣服,跟著阿樂一塊到主樓去。
“緊張嗎?”他笑嘻嘻問我。
我白他一眼,不理他。
“太太的哥哥也來了。”阿樂沖我擠擠眼。
我受不了地瞪他:“你是想看我笑話?”
“當(dāng)然不是!”他無辜道,“我替你撐腰?!?
他能替我撐哪門子腰,不過跟他扯皮幾句,我心里的緊張確實少了一半。
進了飯廳,爸爸已經(jīng)到了。
阿樂喊了聲干爹,我叫了聲爸爸,爸爸對我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餐桌是個大圓桌,我倆就挨著爸爸身邊,等我們倆坐定,有個穿白色套裙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緊跟在她身后的是個神態(tài)嚴肅的中年男人。
阿樂先站起來叫了聲“太太”,又稱那男人為“王生”。
我跟著站起身,也依樣畫葫蘆叫了人。
太太聽若惘聞,王先生也沒什么反應(yīng)。
爸爸坐著沒動,抬眼看到王先生,露出一絲假笑:“大舅哥怎么來了,真是稀客。”又招呼道:“今天都是自己人,不講虛禮,坐下罷?!?
我正要坐下,王先生突然一指我說:“這個位置是簫至的,你坐在這里不好吧。”
阿樂緊挨著爸爸坐的,論理說他的座位才該是哥哥的位置。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阿樂先站起來,笑嘻嘻地說:“王先生長遠沒來記錯了,我這個位置才是簫至哥的??次液康?,竟坐錯了。”說著把我按到座位上,自己端著餐具坐到我左手邊。
爸爸臉上的笑都沒了,一雙眼盯著王先生。
太太仿佛沒看見似的,自顧坐下來。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裝作無意地打量起她。
她比我媽咪年紀(jì)大不少,生得也不如我媽咪妖嬈美艷,但是舉止端莊氣質(zhì)清冷,就是人家常說的有大戶閨秀的氣質(zhì),只是她面容憔悴,神態(tài)頗有些疲憊,想來應(yīng)該是這段時間一直為了自己的兒子擔(dān)驚受怕。
爸爸先動了筷子,給我夾了一塊牛肉,又給阿樂夾了魚腩,而后才給太太夾了筍片。
“你這些天在外頭,想必吃住都不適意。這幾天在家里好好養(yǎng)養(yǎng),旁的事情就別操心了,我叫了賴師傅明天來家里給你按頭……”
王先生插嘴道:“虞生,你讓我妹妹別操心是不是要我妹妹下堂的意思?她是你太太,她不給家里操心,你是準(zhǔn)備叫別人來操心嗎?”
他說著眼睛瞥向我,我嘴里正嚼著牛肉,也沒功夫答他。
爸爸把筷子一放,說:“你從進門到現(xiàn)在,一直揪著阿藍不放是什么意思?幾十歲人了說話做事情不動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