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面前保持形象太難了。
我心里窩著火,覺得自己又窩囊又沒用,撐著下巴看面前的綠蔭靶場。
“你肯定是笑我矯情。不過我是真希望哥哥能回家,他比我有能耐、靠得住,爸爸也信任他。我還是太弱了,而且我想我媽咪、外婆還有我妹妹了。”
阿樂伸手在我頭頂上擼了一把,過了會輕輕說:“藍(lán)少爺,阿樂陪著你。”
晚上吃過飯,阿樂又來找我,說是j市那邊回來的兩個人,一個重傷昏迷,一個炸斷了腳成了殘廢。
大概因為他平時和方伯一起住在主樓里,所以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x國一向就亂,前陣子剛好又發(fā)生兵變,哥哥帶去的人和他在交火時失散了,而且同去的人里頭死了好幾個。
爸爸這次重金請了國際上有名氣的傭兵去找人,可是到現(xiàn)在哥哥是生是死仍沒個定論,不過都不看好。
阿樂捧著西瓜,邊啃邊說:“本來j市就是個匪盜猖獗的地方,打起仗來更亂了。不過問話的時候,太太半道闖進(jìn)去了,訓(xùn)斥那些人不準(zhǔn)說簫至哥死了,還說是已經(jīng)請了南山大仙算了一卦,逢兇化吉。干爹本就心情不好,臉都?xì)饩G了,這會在那邊發(fā)脾氣呢。”
爸爸是個好面子的人,太太這么做,讓他在外人面前下不來臺,肯定是要生氣的。
我聽了也一陣無語,只能說:“人家算命的也是寬慰人罷了。太太信就罷了,爸爸不會信這個的。”
“你還真別說!”阿樂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這個南山大仙還是有點本事的。”
他隨手擦了擦嘴邊的瓜汁,低聲道:“前兩年王家那個小小姐失蹤案,就是南山大仙看出來的。警方里里外外都快把江城翻過來了,都沒找到任何線索,結(jié)果王家憋不住去問了大仙,他掐指一算說人就在家里。最后查出來是保姆不經(jīng)心,給小小姐準(zhǔn)備飯餐的時候混了獼猴桃在里頭,那小小姐吃了過敏,來不及搶救就死了。保姆怕人問責(zé),起了心思把尸體扔到了電梯井里。你想想那一大家子人天天坐著家里的電梯上上下下,那小小姐就在電梯頂上呢。”
夜風(fēng)習(xí)習(xí),他又說了個這么滲人的故事,我抖了一下,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強自鎮(zhèn)定地說:“那也可能是巧合。本來小孩子也不可能獨自跑那么老遠(yuǎn)的,萬一那人是蒙的呢。”
阿樂見我不信,嗤笑一聲:“你還別不信。這人還是有些神異的,干爹都信呢。”
他這么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那你說說。”
阿樂又拿了片西瓜啃起來:“那次我爺爺正好帶著我一道去的。大仙說先生命里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得收個螟蛉子才好常保富貴,瓜瓞綿延。”
我心里一驚,心想他怎么輕輕松松把這事說出口了。
江城人多信佛拜神,就連我也受外婆、媽咪的影響知道一些忌諱。這種螟蛉子就是給這家擋災(zāi)用的。我神色復(fù)雜地看他,過了一會故作惱怒說:“胡說八道!你一會說恐怖故事,一會又瞎說渾話來消遣我。”
他看我發(fā)火,急忙放下西瓜告饒:“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
我想了想又說:“我爸爸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他肯定是喜歡你才收你當(dāng)干兒子的。不然外頭那么多人擠破頭想結(jié)交他奉承他,有的是人想給他當(dāng)兒子孫子,哪里還能輪得到你。”
“我順嘴說的嘛,你就別放心上了。干爹對我如何我心又不盲。”阿樂仍是笑模樣,“咱們藍(lán)少爺長得像小姑娘,心地也跟小姑娘一樣好。”
這家伙純屬討打,我氣得給了他兩拳,全被他躲過去了,嘻嘻哈哈地跑下了樓。
有天虞笙突然來了大宅,爸爸正好在家就把我叫去陪客。
阿樂正跟我對練,嚴(yán)格來說是我單方面被他虐菜。
聽到虞笙來了,我如蒙大赦,急忙跟他說:“快放了我,我先去沖個涼才好見人。”
阿樂賤兮兮地笑:“藍(lán)少爺,你要是遇上色狼跟他說要回家吃飯,你覺得他會不會放過你?”
一旁的教練都忍不住笑。
我的臉一下子燒起來,不顧雙手被他反剪,腦袋往后一撞,隨即拱起身子抬腿后踢。也不知道是真的起效了還是阿樂放水,我感到手臂上力量一松,急忙往地上一滾,跟他拉開距離。
阿樂捂著額頭埋怨:“要不要這么狠啊,藍(lán)少爺。”
“是你說的打色狼嘛,打色狼還能不狠嗎?”我故意奚落他。
教練忍笑道:“那今天先練到這。”
我狠狠瞪了阿樂一眼,忙跑回小樓去沖了一把,又換了衣服,這才去見客。
虞笙看到我挺高興,還問我怎么上回聚會后不跟他們聯(lián)系。
我這才想起那天走得匆忙忘了加他好友,連忙拿出手機加他。
他是開娛樂公司的,過幾天有個正好江城要舉辦一個重量級影視頒獎儀式,所以特地來給爸爸送請柬,當(dāng)然他也沒漏下我。
本來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不過被關(guān)了這么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