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的背景。
除了他從一個警察變為一個黑幫,你對他一無所知。他噤口,他緘默,連他的呼吸都是輕的,你聽不見他的腳步,見不到他來,也見不到他離開。
他留下的只有一筆錢,烙下一段含糊不清的記憶,一句從別人口中聽得的不明所以的誓言。
你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他又是怎么想的,他只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把他認為你需要的全部都丟給你。
但他從沒問過你,你想不想要。
你或許是真的需要,但你又是真的不想要。
他該死的就是一個秘密,只存在于你的世界里。
“——!”
你聽見有人在喊你。
那聲音穿透雨幕,把你從錯雜凌亂的思緒中撈出,盡管你并不想出去。
巷口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米斯達的聲音落在你的頭頂,他用力扒住你的雙肩,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他說布加拉提都找你找瘋了,打你電話你不接,他還以為你要尋死。
即使尋死又怎么樣,又跟布加拉提沒有關系。
布加拉提他自己都死了。
『雖然不是尋死,但離生病也不遠了。』一只手摸上你的額頭,接下來是喬魯諾微冷又平靜的聲音,『發燒了。』
窸窸窣窣,一件衣服套你身上,米斯達說你渾身都濕透了,肯定會生病,衣服又這么透,獨自在這里很危險。
他移開身子,卻沒讓雨水灑落,這是有人在撐傘。
米斯達讓你到他背上,他背你回去。你沒有動,你不想動,也不想回去。
回去回哪呢?那是布加拉提的家,又不是你的家。
自己只是個寄居蟹,寄宿于海葵身體中的小丑魚,你都不知道自己還坐在這里干嘛。
不像愛麗絲有拼命挽留她的dee和du,不似多蘿西有舍不得她的小伙伴,那些在乎你的人早就遠去了,一年、兩年……他們要么走遠,要么死掉。
如果時間不在循環,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他們死不死關你什么事?
愛死不死,愛走不走,你一點也不想關心。
喬魯諾把你抱到米斯達背上,你像是個水袋,米斯達扛著,把你扛回了家。
布加拉提什么也沒說,給你拿來睡衣,讓你先去洗澡。
溫水讓體溫下降些,你手里沒勁擦頭發,布加拉提幫你用鼓風機吹。
米斯達與喬魯諾先回去了,福葛又找上門,劈頭蓋臉對你一頓輸出,說你有夜盲還晚上不回家,是去找死嗎?!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擔心!
你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懶得對他們的指責做出反應。
幫你吹頭發的布加拉提說了幾句,福葛的氣郁才掩下,給你拿來體溫計,讓你夾著。
你確實在發燒。
頭部隱隱作痛,你深感困倦,卻又睡不著。你在沙發上呆著,布加拉提沒有睡,福葛也沒走。
隨他們怎么便,你不想再去想了。
第二天,燒便退了去。
心中的力氣卻仿佛被一燒而空,你沒有動力再去應付他們,電池虧損到不行,也充不上電。
強迫不愛社交的人去社交,下場也就這樣。
瘋狂補覺一個月,你的精氣神才勉強恢復一點。
米斯達這才敢與你搭話,一個月以來你都對他愛搭不理,現在終于能有點回應——你能敷衍地“嗯”一下。
喬魯諾見你好了些,也過來跟你說話——他的嗓音竟然變聲了。
有點低沉,剔除了童音,換了個人似的。
聲優倒還是浪川大輔,聽著像某個動漫男高……叫什么,元治?
至于同樣處在這個年齡段的小草莓,他的嗓子純粹是喊啞的吧,再這樣下去,會變成真正的鴨子的。
喬魯諾見你一直盯他喉嚨,問你怎么了。
你說變聲期最好少刺激聲帶,不然就會變成福葛那樣。
福葛不樂意了,他的嗓音怎么啦?!
『你再喊下去,就會從小草莓變成小公鴨。』
你一臉深沉地講。
小草莓憋住一口氣,沒喊,手倒是錘了幾下桌子。
青少年的成長變化遠不止這些,過一段時日,喬魯諾把自己的校服改造了。
熟悉的愛心開胸與瓢蟲別針,這就是青春期的叛逆嗎?
同樣是愛心開胸,布加拉提的領口是拉上的,喬魯諾的領口卻全然敞開,連拉鏈與紐扣都不存在。
你對意大利中學管理的松弛程度有了進一步認識。
喬魯諾還問你他這身裝扮怎么樣。
你無言以對,只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希望他染發燙發后別頂著一頭黃金甜甜圈問你怎么樣,你不想打擊人,也不愿意撒謊。
他們沒再近距離擠壓你了,也許他們終于明白什么叫作社恐。布加拉提放你回巢,他說要是再逼你,你這個咸魚機器人恐怕就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