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敢躲在暗處作祟的老鼠,從根源上一點點蠶食著勝利果實。如此卑鄙的所作所為無法被原諒,因此每當被抓住后確認罪行,他們要么羞愧得自我了斷,要么由你親自處決。而這次的事件,你已從岡田似藏口中得知有人向他透露過桂小太郎的行蹤……這連警方都無從掌握的信息遭到泄漏,很可能是桂所率領的穩健派中,出現了倒向高杉激進派的叛徒。——還不清楚叛徒有幾人,問題在于要如何找到……目前所掌握的線索,皆如碎片般浮于腦海,總覺得應該還缺點什么,令你仍無法合理地將它們完整拼接起來。久久困擾于這迷霧,不知不覺就坐到夜幕降臨,被耐心耗盡的店老板趕出飯店時,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澄凈的夜空上圓月高懸。你前腳剛走,后腳老板便在推拉門上掛起「閉店」的木牌。由于最近試刀殺人頻發導致恐慌肆意蔓延,江戶的民眾如今紛紛不敢在夜晚出門。幕府緊急頒布宵禁令,所有公共場所的營業時間都縮短,而僅在夜晚開放的微笑酒館被迫臨時停業,唯一的好處是省去你向店長請假的麻煩。環視空無一人的四周,你打算今晚先回家暫避風頭,明天再去找桂小太郎所在的攘夷派繼續搜集信息……那位一根筋的老同學仍在堅持拉你入伙,總是留下字條積極告知他們基地的最新地址。以前的你從未想過,那堆被扔進抽屜深處的廢紙,竟會在這時派上用場。可沿著河堤的路程才剛走一半,你聽見從前方隱約傳來激烈的刀劍打斗聲,和什么人大吼大哭的絕望吶喊。察覺到事態異常,不顧左肩的傷可能會裂開,你情緒緊張提到了嗓子眼,即刻開始拔腿狂奔。那抹妖艷的紅光再次從視野中閃過時,你糟糕的預感得到了印證。“啊啊啊啊——!!”更為擔憂的是,你清晰聽見志村新八拖著長音的嚎叫。雙腿加快奔跑速度,衣服下包著左肩的繃帶滲出紅血絲,山呼海嘯般的不安蓋過了疼痛,令你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可惡,即便囑咐過他要小心,還是出事了嗎……!……坂田銀時被岡田似藏用紅櫻擊穿身體釘在墻上,即便拼盡所有力氣與之戰斗,卻終究落于下風,連洞爺湖也承受不住那利刃的突刺折成幾段。他仍未敢相信,自己這次竟會輸給這個手下敗將。即便早已知道那把刀有問題,他豁出性命的戰斗也未能傷及似藏分毫。“你會不會后悔……以前和我打的時候,為什么沒能聽從枝川的意愿殺了我?”以殘忍聞名的人斬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發問。他很喜歡這種在刀刃刺入血肉后,同時用言語折磨對手的快感。聽到你的名字,頓時被空白占據的大腦一片混沌,銀時抖著嘴唇緊咬牙關,口中滿是鐵銹般的血腥味,能感到鮮血從嘴角滑落。“如果你當時讓她殺了我的話,你和她,還有桂,今天也不會淪落至此。這都是因為你的天真造成的結果啊……白夜叉。”如活物般正體不明的觸手繼續蠕動著挑釁,刀尖刺入肋骨的疼痛,令他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即便如此,我也從不后悔當時阻止了她。“那位大人,也會很失望吧?以前一起戰斗的盟友們,一個個都這副樣子,因為你們這些弱小的武士,這個國家腐敗了……如果不是你,而是我站在那位大人的身邊,這個國家也不會變成這樣!很久以前,曾有另一位大人和我說過——所謂士道和節義,都是武士不需要的無聊東西!武士需要的只有劍,劍已經斷了的你們,已經不是武士了!軟弱的武士,從這個國家消失就好。”可是似藏的話已觸及心中底線,想起先前被他拿在手中挑釁的那把折斷的短劍與那束黑發,銀時忍著劇痛,強迫自己驅動四肢,直接用右掌抓上紅櫻鋒利得能劈開巖石的刀刃。
“劍斷了?劍的話還有一把,早就藏起來的另一把……!”胸口急促起伏喘著粗氣,他自信抬起頭,不肯示弱地反嗆道。“啊啊啊啊——!!”即便實戰經驗基本為零,被這殘酷場面刺激得突變奮勇的道場少年,憤怒嘶吼著從橋上垂直跳下,殺氣呼嘯的白刃,瞬間以不可思議的力道和速度,將似藏融合了紅櫻的粗壯右臂,從肩膀處連根砍斷。從平整的切口處頓時噴濺出大量血液,灑入腳下清淺的河水,翻滾混合成骯臟不堪的紅。“啊呀呀,我的手臂都被砍掉了……你下手還真狠啊,小弟弟。”似藏捂著傷口,依舊不緊不慢地說。新八雙手持刀護在倒地的銀時身前,無畏沖他氣勢洶洶地大喊:“你再近前一步試試!下次就砍下你的左手!”此時,你帶領奉行所的一群人終于趕到現場,似藏見自己戰力折損,且敵眾我寡,對新八留下句狠話后,轉身借著夜色從河道潛逃。無能的官吏們無一在乎平民死活,全都打著燈籠去追趕逃跑的試刀殺人犯。聽見那邊的嘈雜動靜,新八意識到方才在眼前上演的致命廝殺總算告一段落,長舒一口氣時仍有些后怕,隨即蹲下身關心起銀時的傷勢。“阿銀,堅持住……阿銀!”“新八……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感到清醒的意識即將離自己遠去,銀時勉強干笑兩聲以表欣慰后,才安心閉上雙眼。你先是站在河堤上方遠遠看著兩人,直到銀時徹底暈過去后,才敢跳進河道走上前。畢竟還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正偷偷摸摸單獨行動,這只會給本就嚴重的傷勢再添一層心理負擔。“阿銀、阿銀——!!”新八只顧著呼喊銀時,完全沒注意身后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