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有了琴酒的話,伏特加才選了路線去商場。但他仍舊是有點猶疑,多問了一句:“大哥,現(xiàn)在這個點,恐怕有很多家庭主婦,買東西要排隊很久的……”“噗。”西宮月昳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從后視鏡里看見琴酒的表情已經裂開了。不得不說,伏特加這個憨憨有時候還挺搭配琴酒這種冷漠人的,直球永遠能克死所有人。“放心,琴酒怎么會去搶打折雞蛋。琴酒大哥肯定是直接包場打劫的呀,零元購。”伏特加的冷汗滋了出來:“什、什么,我們要去打劫嗎……”他們什么準備都沒做啊!如果不是在車里,琴酒肯定已經讓西宮月昳物理性閉嘴了。他干脆開了窗,點了支煙夾在手指里,一臉不耐煩。他甚至沒能抽一口,一只手就從后座伸過來,精準抽走了他的煙,摁滅之后丟進了車內的煙灰缸。西宮月昳又開了后車座的窗,通風。“煙味太重了。”伏特加看西宮月昳的眼神,就好像看見了天神下凡:世界上竟真有如此不怕死的人。“你莫非是害怕被他發(fā)現(xiàn)?”被誰發(fā)現(xiàn)?伏特加不了解西宮月昳,只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很早就在組織的成員,論地位理應是比他高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從來沒有代號。“對呀,你既然知道,就再忍一會兒,就一會兒,算我求你了。”琴酒冷笑。“被他發(fā)現(xiàn)還是很麻煩的,那可是一個裝滿火藥的醋壇子啊。”短短幾句話,伏特加就已經腦補出西宮月昳在家還有個戀人,而他的琴酒大哥,這是在……偷、偷情?!一時間他肅然起敬,不論是琴酒大哥,還是西宮月昳,還是那個可能有點綠的人,都很讓人敬佩。他思緒亂如麻,好在自己的專業(yè)素質過硬,魂不守舍也能遵守交通規(guī)則,沒多久就到了商場。西宮月昳道了謝。時間已經逼近六點,在夏季,這個點的太陽才堪堪下山,整個天空依然很明亮,流云的邊角染著耀眼的金色,光與影在天際拉出筆直的線。他目送琴酒離開,走向人聲鼎沸的商場。“我回來了。”西宮月昳提著幾個塑料袋,語氣有些疲憊。太宰治早早地等在門口了,他接過袋子,在夕陽的金色光芒中給了愛人一個擁抱:“這些事情交給我就好了呀……”“我也想出門逛一下嘛。”能有個地方躺一下總是會高興的,西宮月昳把下巴擱在太宰治肩膀上,很安心地擁抱了幾秒,“我買了螃蟹。”
“嗯哼。”太宰治嗅著西宮月昳身上一點淺淡的味道,有一股來自商場的海鮮的氣味,以及聞慣了的洗發(fā)露的味道。他摸了摸對方的發(fā)絲,讓那些癡纏柔軟的長發(fā)在指尖流淌而過,有點不舍地放開了懷抱。反正晚上會有很多時間。織田作之助沒有來,只有他們兩個人,約等于放飛,西宮月昳一個人琢磨了一會兒晚飯的做法,最終還是把一切都交給了電飯煲與蒸籠。直接清蒸了事。他的胳膊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使不上勁,又不想被太宰治發(fā)現(xiàn)。好在太宰沒有在意到這個小細節(jié),只以為西宮月昳是胃口不佳。“月月,你好像瘦了。”“怎么會?”西宮月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明明就是在變胖的。”“你吃太少了。”太宰治伸手,“你坐過來,我喂你。”“太宰君,我看你是歪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他踢了一腳太宰治的小腿,“好好吃飯。”想了想,他又把腿往上抬了抬,軟綿綿地踹了一腳。“今天工作怎么樣?”“別亂踢呀……報告老板,沒有太大的問題。”太宰治臉色有些古怪,“沒想到現(xiàn)在我真的給你打工了。”“那,要工資嗎?”“不用!”“真好。”西宮月昳撐著下巴,右手軟綿綿地盛了勺米飯,就著蟹肉吃,“最喜歡太宰君這種996不下班的打工人了。”“如果你想,也可以007。”太宰治比他吃飯的速度快太多,尤其是剝螃蟹這件事上,又快又穩(wěn),能把所有的蟹肉都挑出來。他差不多把自己的那份解決了,抽了張紙巾擦手。“文學社的人已經冷靜很多了,過幾天應該就能恢復正常的運轉。狗仔之類的有些麻煩,改天想辦法一次性解決了。”“嗯。辛苦了。”“月月,你今天很累?”“有一點。”“那還是早些休息吧。”太宰治有些惋惜,但看見西宮月昳身上殘留著的痕跡,心知自己昨夜太過分,今天是應該好好休息。這種事情總要從長計較。他讓西宮月昳早早地上了樓,自己簡單處理了剩下的事情。門鈴響了。“是快斗君呀,你來找月月?”太宰治瞧見來的人是熟人,就開了門,“他今天已經去休息了。”太宰治記得自己有段時間沒見到黑羽快斗了,現(xiàn)在,這個高二學生的氣質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更成熟了——也許是被這段時間以來連綿的事情給強性催熟的。“這樣,我改天再來吧。”黑羽快斗聽見西宮月昳去休息了,就沒繼續(xù)進來,他看見太宰治,頗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