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任務由我們兩人來完成。”琴酒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很久。等只剩他們兩個,等這個小朋友已經用稚嫩的手把任務的重點情報分析完成。琴酒才問:“你又回來了。”“啊,是的。”“是宮野艾琳娜帶你走的?”“嗯。”“他們……”“去世了。”小朋友淡淡地回答。他把東西遞給琴酒。“對了,我現在的名字是西宮月昳。”他說,“恭喜你已經有了代號,琴酒。”“起碼現在我們是有名字的人了。”琴酒仍舊覺得西宮月昳無比適合這個地方,比任何人都適合。與其說是青木伶篡了位,不如說是西宮月昳選了青木伶,然后一起謀劃做了那些事。他沒參與,當然也沒破壞。西宮月昳不介意他知情,甚至有故意讓他知道的傾向。畢竟知道的越多,越會綁定在同一陣線,在琴酒選擇不作為的時候,某種意義上已經做出了陣營的抉擇。他一度思考過西宮月昳要做什么,后來發現自己也沒辦法理解。這人既展現了自己的才能,又很快退下去,只在組織里呆了兩三年,便主動離開,去了美國。似乎是因為宮野夫婦的幼女在美國。時間太短了,他又很少露面,以至于大部分人根本無法將在背后cao控一切的人與西宮月昳這個小朋友聯系在一起。他就這樣輕飄飄地把自己摘了出去,已然不同往昔那般艱難。關于體術,琴酒教過一點青木伶,但很快他就發現不需要再教了,他的成長速度過于迅速,恍然間他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弱者會因為多了一個潛力股而恐懼,但琴酒反而更興奮了,他滿心期待著能和成長起來的青木伶打一場。然而。他完全沒想到青木伶是那種黏糊糊的性子……一開始還能推得動,到后來逐漸吃力,往往要花很久才能分勝負,就算打贏了,也會在精疲力盡的情況下被狠狠抱住揉捏一頓。沒有人敢把琴酒當做貓揉,除了青木伶。他甚至一度期望青木伶能和西宮月昳一樣,冷淡一點,冷靜一點,別什么事都想著打架和貼貼。
事實上青木伶在大部分人面前仍舊能維持正常的模樣,至少琴酒很確定他從來不會在烏丸蓮耶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求擁抱,他有苦難言,像是被抓住的特定避風港,不用來吐黑泥,只用來放松。再后來,青木伶篡了位,他就更不能反抗了。到現在,竟也有些習慣了。習慣了有那么一個不太正經的、吵鬧的人。“你既然從來不想留在這里,回來做什么?”琴酒難得有些沒脾氣,“直接離開,不更合你的意?”“哎。”西宮月昳嘆氣,“我有什么辦法,事情太多了,沒有辦法抽身離開。”如果宮野志保、宮野明美,以及他身上的問題能夠被解決,他早就離開這個破組織了。當然他也思考過琴酒,但是琴酒和太宰治織田作不同,他身上向善的部分少得可憐,永遠在黑暗里直到死亡,才是最合適他的生存辦法。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說服琴酒脫離組織。“我們在這樓里都站了多久了。”西宮月昳推開門,被抽了血,愈發虛弱,“我餓了,吃不到晚飯的我是不完整的。回不到床上的我也是不完整的。”“終于沒有外人了。”他塌下肩膀,懶散地往前拖著步子,“我想回家,琴酒,你會幫忙嗎?”疑問句,但是已經開始摸出手機,給太宰治發信息。【今天下午去商場啦,等我去挑幾只螃蟹回來。】完全沒有給人拒絕的余地。琴酒不答話,西宮月昳就捏了嗓子,軟著聲音:“黑澤君——只是回家一晚上,明天肯定回來,我又不會逃跑——”過于惡心的音調,琴酒忍不住用槍托砸了一下西宮月昳的腦袋,使勁推了一把,末了又不得不把人拉住,防止直接把人推倒在地板上。這場面落在所有護士和醫生的眼里,就是琴酒挾持著一個可憐的少年。“你就這么看重那個太宰治?”“嗯哼。”西宮月昳點頭,理直氣壯的,“談戀愛怎么了?談戀愛妨礙您老人家了?”琴酒額頭爆了兩個青筋。“他難道還會在意你留在組織么。”太宰這個人本身就是從afia出來的,理論上來說比誰都更習慣這種生活。“這可說不定。太宰君已經完全和afia割裂了,沒有舍得割斷全部聯系的人,反而是我啊。”這種會妨礙人的戀人不要也罷——琴酒臉上這樣寫著。西宮月昳不和這種沒對象的單身狗聊天了。反正琴酒氣歸氣,終究是會答應他的。“伏特加,好久不見呀。”西宮月昳和琴酒老爺車里的人打招呼,“可以去xx商場嗎?”“大哥……”伏特加作為琴酒的助手,認識過西宮月昳,但是完全不熟,自然也不知道西宮月昳的真實身份,他有點猶豫,面對過于自來熟的人,居然有點不習慣。組織里哪有這種自來熟的人啊,除了貝爾摩德這種勾搭過來就不安好心的女人,大部分人都是顧好自己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