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走在街上,已經有超過三個人和你打招呼了誒。”分別是愛麗絲、中原中也和織田作之助。“都是最近才認識的。”西宮月昳回想了一下,發現這幾天真的是認識了很多人,“橫濱的人都超熱情的,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好像就差太宰治沒看見了。果然,他才想到這個人,西宮月昳就在街角一個地方看見了太宰治。這人領著一堆afia的成員堵在一家店門口,似乎在處理一些雜事。但又因為太無聊,所以蹲在門口撐著下巴,貓一樣懶懶地曬著太陽,毛茸茸的棕發鍍了一層金色的陽光。“……可怕,他們看著不是好人的樣子,我們離開這里吧。”青子來橫濱之前當然也了解過這邊的情況。“是……”西宮月昳有點猶豫要不要和青子快斗解釋,畢竟剛剛街上遇到的三個朋友其實都是afia的人,只不過看著沒有太宰治這一幫黑色的人顯眼。還沒等他想好說什么,太宰就已經看見了他:“月月——”宛如終于找到了有趣的事情。西宮月昳:?什么時候叫得這么親密了。月月這個小名挺多人喊的,但是這之前不包括太宰治。只見太宰和下屬交代了幾句,便干干脆脆地翹班了,往西宮月昳這里走來。“其實他們是劇組,演□□的。真正的afia哪里會在街上堵門?都是去拿槍火拼的。”西宮月昳快速和青子說了一個理由,馬上提高音調,“太宰君,下午好呀。”少年走來,眉目清秀,確實不像印象里那種窮兇極惡的壞人。“下午好。不要看他們一群人穿著黑色,其實沒有那么可怕。”太宰治順著西宮月昳的話說下去,“都一個個等著下班吃飯呢。”“月月,我下午沒有地方去了。”太宰治可憐兮兮地說,“錢包在工作的時候被水沖走,一分錢都沒有了。”“……”西宮月昳打賭他的錢包是自己弄丟的。“太宰君,不如晚飯的時候來我家?”他順著邀請了一句,“這是我在東京的朋友,黑羽快斗,中森青子。”“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和月月很早的時候就認識了。”黑羽快斗大大咧咧攬住西宮月昳肩膀,“對吧,青子。”“是啊,那時候快斗和月昳君都還只有那么——小。”“青子不也一樣!”熱熱鬧鬧的。西宮月昳和太宰治主動往邊上站了一點,任由這對青梅竹馬互相打鬧。好像,確實和很久以前不一樣了,身邊總是有人陪著折騰,不再安靜。【但是很開心!】
……結果晚飯的時候來了更多人,逼得西宮月昳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連工作室的小板凳都搬過來了。除了本來就在的人,還多了涼羽澤和織田作之助在書房里看書。森鷗外托中原中也送了一些禮物過來,以及愛麗絲折的一盒彩色小紙鶴。琴酒被青木伶拉著在客廳里打游戲,玩的是最暴力的砍砍殺殺,兩人都異常認真。青木伶往琴酒的方向坐一分,琴酒就往沙發另一頭挪一分,一直到沒有躲避空間為止。西宮鶴影黑羽快斗在工作室,中森青子看不懂但很有興趣,而宮野志保在煎熬了一段時間后,也恍恍惚惚地進了工作室,觀察魔術道具的制作。蠢貓一心跟著家里唯二的女孩,也追了進去。西宮月昳雖然自謙說不會做飯,可是情勢如此,也不得不自己擼起袖子進廚房,給這一大幫人做幾道小菜。【嗚哇!你慢點切,小心切到手。】系統在一旁支招,把菜譜實時展現在腦海,又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從背包里拿出新的調料,【不會就不要勉強嘛……你用哥哥的馬甲就好了。】“我會,我肯定會。”西宮月昳不信自己還做不好一道普通的土豆絲,“你幫我代理馬甲就行。”“我也來幫忙。”“太宰君,你也來啦。”西宮月昳沒回頭。他在和可惡的土豆較量。太宰治看起來特別自信,比廚藝小白西宮月昳還自信,他提起一把刀就想干,目標不是干掉土豆,是干掉廚房和所有人。西宮月昳驚恐搶走了那把剔骨刀。“我來就可以了。”在太宰治的壓迫之下,西宮月昳切土豆有如神助。可是太宰治仍舊留在廚房。他轉悠了一下,略帶失望:“沒有螃蟹嗎……”“現在七月不到,十月的螃蟹才好吃。”“可是我買了葡萄、山楂來。”太宰貓貓用委委屈屈的腔調說著話,“聽說這些東西和螃蟹一起吃了,會中毒的。中毒了我就可以在吃螃蟹的快樂中死……”葡萄、山楂、柿子之類的食物里面含有一種鞣酸,會和螃蟹反應導致人出現腹瀉、惡心的癥狀,倒不至于死亡。可是這輕飄飄的話說出來,依舊是如此沉重。“太宰君。”西宮月昳停下動作,洗了個手。“嗯?”“雖然沒有螃蟹,但是我知道有一樣東西也可以使人中毒,而且不會痛。”“什么?”西宮月昳轉身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太宰治,他好像是第三次這樣仔細地看。第一次是虛假的綁架,第二次的夜晚的樂園。現在是充斥煙火氣息的廚房,他的視線從發絲落到眉眼,從眉眼落到唇縫,又落到少年人纖細白皙、喉結不甚突出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