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東華帝君此前一定來過至少一次,詢問白淺的下落。
見東華帝君點了點頭,轉身朝白真洞府走去,迷谷與少辛連忙跟在身后,生怕怠慢了這位尊貴的客人。迷谷隱約看著東華帝君懷里抱著只白狐貍,可是它被帝君寬大的衣袍蓋住了尾巴,額頭上也有一個紅點,是他從沒見過的狐貍,想來是帝君自己養的吧……
到了白真的洞府,折顏與他都不在,東華帝君很是無禮的頂著迷谷抗議的眼神走了進去,就在桌上發現了白淺留下的卷軸,上面寫著封印東皇鐘的法術。
“你們姑姑七萬年前可曾離開過青丘?”
“沒有沒有!從來沒有!”
“姑姑自打出生開始就從來沒離開過青丘!玄女姑姑也是!”
迷谷與少辛雙雙否認,見兩人緊張樣子,東華一聲冷笑,放下卷軸后又裝模作樣的笑道:“無事,隨便問問。”
說著,東華摸了摸懷中的狐貍,在摸到她冰冰涼的狐貍爪爪后動作一滯,心情很好的笑了笑,這才飛身回了九重天。
玄女很快就適應了做帝君寵物的生活。
白淺歷劫少說也要十幾年時間,估計她等到那時候就會恢復法力了。如今做起東華帝君的狐貍來,雖說總是毛骨悚然的膽寒,但好在她只是只狐貍嘛,只要裝傻的搖搖尾巴,誰也沒法為難她!
“這是哪里來的丑狐貍?”
正在帝君宮中散步的玄女忽然被人一把抓起,就見一個面容姣好的小姑娘很是不客氣的薅著她一只爪子。玄女有些疼,四條腿揮舞著掙脫開,那小仙子怕被抓傷,竟然將她狠狠地扔了出去。
“嗷嗚……”
玄女被摔得七葷八素,正好撞在一個小仙娥的腳邊,那小仙娥認得玄女,忙屈身對那個小姑娘行禮:“織越仙子,此狐是帝君所養!”
“帝君?帝君為何養了只如此奇怪的狐貍,竟然有八條尾巴!而且它一點也不溫順,竟然還會傷人”,說著織越走到玄女面前,用腳點了點她,“等我把這只丑狐貍丟出去,再稟告帝君,為他找一只品相絕佳的狐貍來。”
“你要把我的狐貍如何?”
東華似笑非笑的嗓音在眾人身后響起,他緩步走來,撿起小狐貍抱到自己懷里,抬眼瞥了一眼織越。
“見過帝君,我只是……我只是……”本來很是理直氣壯的織越不知怎地,在看到帝君的神情時莫名有些心虛。
“來人,丟出去。”
“啊,對對對,我要把丑狐貍丟……誒?誒帝君!你不能……你們放開我,放肆!我可是太子表妹!”
眼瞧著織越被仙娥拉著越拖越遠,玄女心中解氣,這才在東華的懷中動了動。
“別動,臟死了”,嘴上這樣說著,可東華還是將她抱在懷里,只是一路來到了后院那冒著熱氣的靈池,才把她放了下去。
玄女很是沒有負擔的享受了上古神祇更是曾經的天地共主東華紫府少陽君的服侍,好好的將一身灰塵洗了個干凈。
等擦去了多余的水分,玄女迎著風抖了抖,甩去一身的水汽。
鈴鈴——
什么聲音?
玄女循聲看去,平日里有著蓬松毛發時未曾察覺,這身上濕漉漉的,毛發都縮水成一縷一縷的,玄女這才發現自己的左前爪上系著一個十足袖珍的小鈴鐺,若不是今日使出渾身的勁兒來抖水,保不準她得直到恢復法力化為人形后才能發現。
“怎么不抖了?”
玄女心虛地舔了舔爪子,將鈴鐺掩于毛發之中,自己迎著風打算風干。
東華將濕帕子收了起來,隨口說:“今日天君與狐帝白止碰了面。”
見小狐貍一本正經地假裝聽不懂的樣子,狐貍耳朵卻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東華慢悠悠說道:“來商討桑籍與青丘白淺的婚事,不過……經查,東皇鐘的封印已重新加固,天族確認這其中有青丘白淺的手筆,如今白淺不知所蹤,天族與青丘的婚事便暫緩了。說來也奇怪,這青丘白淺如何得知封印東皇鐘的法術的?看守于滄海的小仙也說,那日與擎蒼斗法的是兩名貌美女仙,莫不是……”
見小狐貍渾身僵硬,不知不覺地連爪子都忘了舔,東華忍不住笑了笑,沒再折磨她:“莫不是墨淵座下弟子司音,或是素玄,在機緣巧合下將此法傳與青丘吧。”
說罷,東華心情很好的轉身回了殿中,只剩下一只在風中凌亂的小狐貍。
【東華!他一定知道了啊啊啊啊啊!】
【宿主不是早就知道他知道了嗎?】
【不不不,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知道他知道了,他懷疑我知道他知道了,但是我不能讓他知道我知道他懷疑我知道他知道了,所以我只能假裝不知道……不,是假裝不知道他懷疑我知道他知道了!】
【……】
【……】
好吧,放棄解釋的玄女趁東華不在,連忙將身上的水珠抖干凈,細軟的白毛如柳絮般飛散出去,落到狐貍鼻子上,惹得她打了個噴嚏。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