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回到青丘的時候已經是五日后,約莫著白淺應該躲在四哥那里,干脆沒回狐貍洞,直接飛去了白真洞府,果然見白淺坐在四哥門口的樹上飲酒。
玄女拿了一壇酒也飛身上去,躺在與白淺相鄰的枝干上。“怎么在這喝悶酒?四哥呢?”
“說是要給我過生辰,我懶得過,打發(fā)他和折顏去尋畢方了。”
玄女噗嗤一笑,仰頭灌進去半瓶桃花醉:“畢方又離家出走了?真是不嫌麻煩……小九呢?”
“小九?沒見到她,說起來這個小丫頭,玩得連姑姑生辰都忘了,前幾日竟然也不回來為我賀壽。”說著,白淺將所剩不多的桃花醉一飲而盡,跳下樹來,轉頭看向玄女。“素玄,要不要回昆侖虛一游?”
白鳳九這個小丫頭早就回來了,不知道白淺在白真這里,想來是去狐貍洞等她,但狐貍洞里……桑籍一直在的吧。該不會他們兩個……?
思及此,玄女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幾分,對著白淺舉起了酒瓶。
“走!”
七萬年的時光流轉,墨淵身死后的昆侖虛荒蕪凄涼,再無往日昌盛景象。當日,司音與素玄攜墨淵仙體失蹤,縱使師兄們找遍整個四海八荒也不見人影。時日長了,師兄們各自歸家,如今的昆侖虛中再無故人了。
“你看,那里,是五師兄種的葡萄仙藤嗎?如今無人打理,已經長得這般茂盛了。”
“這大殿后面的雜草未免也太多了些,都快叫人找不到昆侖池,差點害人一腳踩進去。”
“哇,絆倒子瀾的這塊石頭居然還在。”
白淺蹲下身來,看向那塊石頭,眼中的懷念與傷感幾乎快凝成實體。
良久,她才啞著聲音問道:“東皇鐘的結界確已松動了吧?師父說的果然沒錯,一會兒我們就出發(fā)吧。玄女……此一去,只怕歸期未定。我已將師父傳下的封印東皇鐘之法寫了下來,留在四哥洞中,如若你我二人回不來……也好不叫法術失傳。”
白淺站起身來,與玄女相視一笑,兩道流光劃過昆侖虛的天際,憑空掀起的灰塵很快歸于平靜。
——
玄女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正窩在一團軟軟的被子里。
她舒服地伸了伸爪爪,嗯?爪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變回了本體。
想來這是封印擎蒼的代價吧。
那日她與白淺飛至滄海,先將東華吩咐的那位小仙請離避難,這才動用法術,將東皇鐘從滄海水面下抬了起來。
“擎蒼,你果然已經醒了!”
“你們是何人?你們……哦,原來竟然是你們兩個女娃娃!呵呵,墨淵的狗眼看不清楚,竟讓女子混入昆侖虛,哈哈哈哈哈,當真是笑話!”
眼見白淺被激怒,玄女適時放聲道:“淺淺,休要與他廢話!”
兩人多年來相生相伴,日夜不離,此刻并肩前行,手持一模一樣的兩柄折扇,竟是無需演練就能將靈力合二為一,發(fā)揮出更大的威力。
原世界里,白淺與擎蒼的斗法兩敗俱傷,擎蒼繼續(xù)沉睡,等待下一個七萬年,白淺則失去了記憶與法術,淪為凡人素素與夜華成親。
這一次,有玉清清玉兩柄昆侖扇共同抗敵,雖然不能完全封印擎蒼,但也足夠讓他沉睡,只是擎蒼的封印依舊加在二人身上。
封印化為兩顆紅痣,出現(xiàn)在二人眉間,頃刻間玄女變回了狐貍本體,白淺變成了一介凡人。
而在昏迷前的一瞬間,玄女花費了五萬天,買下了道具【兩生咒】用在白淺身上。
白天時,她是凡人素素,每當夜晚來臨,她就會恢復記憶,記起自己是青丘白淺!
雖然還是沒有法力,但想來夜華的所作所為能夠打動孤獨而懵懂的凡人素素,打動不了受整個青丘尊重愛待的姑姑白淺了。
思及此,玄女愜意地打了個哈欠,嘴張到一半,包裹她的被子被掀開,一席紫色衣袍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哈……哈……”
玄女一口氣喘不上來,整只狐貍差點背過去,剛緩過來一點點,就被東華掐著脖子抱到了自己懷里。
他一下一下?lián)崦『偟拿l(fā),饒是玄女一遍遍告訴自己要警惕,要清醒,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撅起了屁股,搖了搖尾巴。
“八條尾巴的小狐貍……倒是難得啊。”
狐貍尾巴突然僵硬在空中,東華帝君用似笑非笑的語氣道:“不過也不算難得,從前我在昆侖虛就見過一只,想來是什么獨特的品種吧。”
見狐貍尾巴回軟,緩慢的擺動了一下又迅速縮回了身底,東華帝君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抱著它出門去。
【東華帝君是不是福瑞控啊,他是真的很喜歡毛茸茸誒!】
玄女跟著東華帝君一路飛行,眼見著周圍的場景越來越熟悉,緊接著就降落到了青丘的地面。
他來干什么?
一見東華帝君來臨,迷谷特來相迎:“拜見東華帝君,我家姑姑仍然未歸。”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