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鼻尖貼著他細膩柔軟的臉頰,低低地嗯了一聲。
抱著人入眠,晴卻不敢睡得太死了。
就怕他又生病。
許霜辭一樣如此,他時不時伸手在晴鼻尖耳朵上探。那么大傷口,要是發炎了根本不好處理。
好在兩人都相安無事。
天將明時,才一個手揪著對方耳朵,一個鼻尖貼著對方額頭,依偎著沉沉睡去。
中午,許霜辭餓著肚子爬起來。
手腳酸痛的感覺更強烈了。
他勾著獸皮踉蹌一下,晴抬起尾巴幫他穩了穩。
許霜辭撐著石壁,氣虛道:“腰酸背痛……”
晴鼻尖碰了碰他的臉:“生病?”
“沒生病,昨天跑多了。”許霜辭手抓著頭發往后梳,聲音略顯沉重,“先喝個野菜魚湯墊墊肚子,然后再去抓長耳獸。”
“跑不動就停。”
“知道了……”
許霜辭將籠子里的紅羽獸拎下去放出來,又拿著藤筐從溪水里撈了些小魚蝦。
再掐一把嫩生生的野芹菜,洗干凈后帶回山洞。
魚小,在尾巴那兒掐一下擠出內臟就行。
拿回去先煎一煎,放水燒開,然后下菜。菜燙得變顏色,放上點調味的鹽就能吃了。
瞧著簡單,味道其實還可以,勝在一個鮮味。
墊了肚子,許霜辭坐在晴跟前讓他用爪墊給踩踩腿。
緩過勁兒來,也不急著抓長耳獸了,而是背著藤筐帶上工具下去。
晴叼著獸皮走了幾步,在洞口趴下。
許霜辭在用石斧砍樹。
胳膊粗的樹,費了些力氣砍完,將枝條剔除后又拉到山洞這一邊。
晴問:“要做什么?”
許霜辭抬頭對上個大貓臉,他眼皮一跳。
“你別把傷口扯到了!”
晴:“我用三條腿走的。”
許霜辭臉色緩和,想想又覺得好笑。他道:“要做個棚子,用來關紅羽獸。”
棚子要遮風避雨,還得穩固。需要的木頭有點多,一會兒也砍不夠。
許霜辭砍了幾根,將樹拖回去之后就沒再繼續。
他轉而開始打獵。
晴見著亞獸人在山谷里靠近那些耳朵靈敏的獵物,他蹲在花叢,細瘦的腰背貓著。
一手捏著木棍,一手拉著穿過獸筋的獸皮。
石子兒嗡嗡飛出,在晴的耳朵里極為響亮。
但亞獸人顯然并沒有捕獵技術,甚至基本的埋伏都不會。
晴看著他從山谷那邊走到這邊,看著他將那叫彈弓的東西扔地上,繃著唇角,轉而用藤筐下陷阱。
剛才一個沒打中。
晴出聲:“給我試試。”
許霜辭看著洞口露出來的半個爪墊跟大貓腦袋,有些懷疑。
“你能行?”
“試試。”
許霜辭撈起彈弓往洞口一拋。
晴爪子勾過,捧在跟前研究。
許霜辭沒管他,而是又用煙把長耳獸熏出來,費了老勁兒去逮。
“啪——”
許霜辭一撲,拎著長耳兔兩耳朵起來,眉間有了笑意。
“一只。”
“啪——”
晴:“兩只。”
整個山谷被許霜辭弄得煙氣彌漫。
他自己那邊逮住三只,才氣喘吁吁回到山洞底下。
看著晴勾著已經斷了的彈弓在檢查,他一嘆。
“這東西用處不大。”
“今天下午就這三只。”
晴:“找找還有。”
許霜辭以為他不夠吃,放下長耳獸又轉身。
晴負責捕獵的時候讓他吃飽了肚子的,自己也不能讓他餓著不是?
于是他又往另一邊沒被他霍霍的地方走。
草叢窸窣,許霜辭將藤筐往那邊一扣。
“抓到了!”亞獸人聲音清亮,因為驚喜比平時多了些活潑。
晴拋下彈弓,腦袋枕在爪子上。
許霜辭那邊小心探手進藤筐將長耳獸抓住,結果卻見那長耳獸腦袋上帶血。
且這附近的長耳獸跟白撿的似的,他走過去人家都不帶跑的。
仔細一看,全是被打得傷殘的。
許霜辭將長耳獸扔藤筐里,回頭看著洞口。
大貓安安靜靜趴著,他看過來,淡定得不行。
晴:“沒有了。”
許霜辭:“全是你打的?”
晴扒拉彈弓:“壞了。”
許霜辭一笑,忽然就覺得肩上擔子輕了不少。大貓怎么這么厲害!
“沒事,我還能做。”
“我去將它們處理了,等會兒就能吃。”
晴目光追隨著亞獸人的身影,看了許久才收回。
注意到身邊的彈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