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仙女教母，我是你爹！”林霧怒上心頭，罵道。

“就算你醒來我們兩個還是被綁在一起！哪有什么可憐的小公主，我只看到一個可恨的神經(jīng)病！快點給我醒過來，我還不想跟你一起死！”

燕歸辭睜著紅色眼睛，向林霧靠近，“真的嗎？那你親親我。”

林霧：？

林霧抬手過去扇他，結(jié)果自然是沒扇到，“你看看你頂著這樣一張臉，說這種話合適嗎？”

“哦。”燕歸辭面容變化，身體拔高，變成二十歲的模樣，說話聲音低沉。

籠子潰散，他往前壓近林霧，“那現(xiàn)在這樣呢？”

林霧：……

林霧：“我就不該管你死活，你還是去死吧。”

她起身要走，眼前場景忽然分崩離析，變成大片的黑色，但是夢境依舊沒碎。

“林霧，不要走。”

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深深的懇求。

林霧頭也不回，咬牙切齒道：“連我的名字都還記得，先前一切都是做戲是吧？燕歸辭，你現(xiàn)在膽子真夠大的！”

“林霧。”

“林霧……”

……

一聲聲呼喚在寂靜空間內(nèi)不斷回響，林霧不耐煩地回頭，“你先把夢弄醒再跟我說話……”

后面的聲音在喉嚨戛然而止，她看著前方兩道身影，一時茫然。

一道是燕歸辭，另一道是……她？

第83章 佛經(jīng)

兩道人影面對面站立, 其中一人是燕歸辭，在他面前的人一身黑衣，分明就是林霧的模樣。

林霧看著“自己”, 像是一面鏡子一樣, 將她完全復(fù)制粘貼出來。

純黑色的空間里也不知從哪兒透出光源來, 能將“她”和燕歸辭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楚。

燕歸辭睜著一雙紅色眼瞳，直愣愣看著“她”。

林霧伸手在他面前搖擺兩下，他眼睛一眨不眨，她的手從他的臉上穿過, 像觸摸空氣一般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她喊道：“燕歸辭，聽得見我說話嗎？”

燕歸辭毫無反應(yīng)。

林霧憤憤踹一腳燕歸辭，當(dāng)然她的腳也只能從他身上穿過去。

如今她真成為一個幽魂, 之前至少還有燕歸辭能看見她，現(xiàn)在連他都聽不見也看不見她。

這場夢境竟然有兩層，沖破最外層后, 內(nèi)里最深的夢魘才被剝開展露出來。

怪不得燕歸辭醒不來, 他就是如此與眾不同，做夢還做兩層。

林霧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她自己，她自我反思一下平時對燕歸辭是不是太過兇殘, 才導(dǎo)致自己成為他的心魔。

思來想去也沒覺得自身有問題，一定是燕歸辭自己的原因，休想將臟水潑在她身上！

燕歸辭完全無法感知到她，她長長地嘆口氣，不知該如何喚醒他。

她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燕歸辭一直都是這個狀態(tài), 那她只能強行打破夢境，將他從夢魘中拉出。

雖然這樣一來燕歸辭很容易傷到腦子變成傻子, 但和兩個人一起被困死在夢中比起來，他變成傻子就變吧，命比較要緊。

燕歸辭開口喊道：“林霧。”

“干嘛？”

林霧下意識應(yīng)一聲，答完才反應(yīng)過來燕歸辭叫的不是真實的她，而是夢里的她。

夢中的“林霧”冷冷看向燕歸辭，林霧湊過去觀察“自己”的神色。

她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看到自己的臉，看上去確實挺兇的，但也不至于成為燕歸辭的心魔吧？

這不太像她，她經(jīng)常笑的，難道在燕歸辭心里她就是這樣一個兇巴巴的人？

和真實的她相差甚遠(yuǎn)，燕歸辭一點兒都不了解她，活該被困在夢里。

“林霧”手中匕首舉起，刺入燕歸辭的心口。

林霧就站在兩人中間，“林霧”的匕首穿過她的胸膛，她怔愣一瞬，看著全然陌生的“自己”。

血從心口涌出，將黑色的衣服浸濕染深，燕歸辭仍怔怔望著“林霧”。

燕歸辭：“林霧……”

林霧：“別喊，那不是我！我怎么可能這樣殘忍！”

話剛說完，黑色背景閃過一道畫面，長興郡小院里，燕歸辭吃下假解藥之后被她刺殺。

打臉來得猝不及防，林霧啞口無言。

燕歸辭緩緩倒下，半跪在地，林霧習(xí)慣性伸手去扶，雙手卻直接從他的身體穿過。

“林霧，我好疼啊。”

“那什么……以前我們還不熟嘛，這是你的夢，你怎么這么弱啊？”林霧一開始還有些心虛，說著說著就理直氣壯起來，對著燕歸辭一頓數(shù)落。

“明明是你的夢境，在夢里你最強，完全可以還手，打回去我又不會罵你，是你自己自討苦吃。”

在她的碎碎念中，一站一跪的兩道身影慢慢虛化，眼前的場景發(fā)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