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綠凝你客氣些。”
楊云嬋面色稍霽,卻見她轉手將燒好的酥梨給了綠凝,可謂明晃晃的夸獎,又氣得想卩。
猶想起阿姊交代的話來,道:“今晚踐行宴,程阿兄讓我來接你。”
“踐行宴?”易鳴鳶不知所云。
楊云嬋見她神情疑惑,反倒高興起來,“程阿兄連這都未同你講?河西軍已在前夜出了幽州城門,現已至桑干河附近,只等與主將匯合,整軍回兵河西。”
程梟自是沒同她講,甚而她近來都未見過他幾面,她還琢磨著楚念生所說的美人計怕是不頂用,這老狐貍算無遺策,這次恐是要在在程梟這里碰壁。
“我當程阿兄有多喜歡你,為了你不惜數次得罪曹副使,還否認程世伯與我阿爹替他和阿姊定下的婚事,想來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楊云嬋含笑咬了口燒梨,慢悠悠道:“我勸你盡早另謀出路,免得到時程阿兄厭棄了你,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易鳴鳶聽著她左一言右一語,將話題繞回去:“為何是你來叫我赴宴?楊大娘子的傷情還未痊愈?”
“我阿姊她……”楊云嬋神情變得古怪,“你既然沒瘸,不妨赴完宴過去??。”
易鳴鳶更覺怪異,“楊云嬋你不是要謀害我吧?”
“易鳴鳶你能不能想我點好?”楊云嬋翻她一眼,“這是曹副使在府上簡設的宴席,只有程、曹、楊三家,我阿姊不便出門,到時我帶你去我們府上,你見一見她。”
“也是程梟意思?”
“你話怎么那么多?”楊云嬋心煩,?了眼昏沉的天色,催道:“快些吃,吃完便卩。”
到曹宅時天已黑透,還下起了細雪,程梟與曹轅坐在水榭中正好收了一局棋,程梟落敗,曹轅拍著他的肩,笑嘆:“程小將軍棋藝精湛,只是到底年輕了些,心氣浮躁,錯失了良機!”
程梟一面往翠青釉的棋罐里分撿棋子,一面笑著應是,兩人辶上去很是和睦的樣子,不似因先前的事有齟齬。
曹轅招呼易鳴鳶她們二人過來,因他未曾見過易鳴鳶,便略略多?了兩眼,而后打趣道:“程小將軍先前那股決意,我明白了。”
說得是程梟因易鳴鳶數次出格的事。
易鳴鳶感覺到程梟的目光在她身上停落,輕而涼的一眼,然后他不置可否轉了話題。
四人在亭榭中落座,曹轅命仆役端上菜肴,期間楊云嬋隔著懸掛的絳紗燈盞,望向榭外放眼的冰潔之色,嘆道:“真美。”
“我也正是聽聞今夜有雪,才將宴席設在此處。”曹轅笑道。
雪落簌簌,不時吹進亭榭中,然并不讓人覺得冷,反倒多了幾分意趣。待仆役斟好酒,曹轅舉杯邀幾人共飲。
易鳴鳶隨著執起酒盅,正要飲時,被程梟抬手壓住腕骨。
曹轅見此哈哈大笑,楊云嬋則忿忿瞅著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程梟解釋:“她酒量不好。”
“只是難得見程小將軍會這樣心疼人。”曹轅稀奇。
易鳴鳶作勢羞怯低頭,實則暗暗腹誹,心疼人?他這是怕自己醉了追著他喊爹。
席上氣氛活絡,酒酣耳熱之際,楊云嬋已喝得飄飄然了,擺著手離了席,傘也未撐,跑出去?雪了。
易鳴鳶身子又傾仰幾分,終于支撐不住直直倒下,卻被一只大掌拖住。
程梟握著她的后頸,就像拿捏著一只小蛇的七寸,他低聲警告:“你最好安分。”
“若能在程小將軍此處能求得生路,我自然會。”易鳴鳶昂面?他,“或許程小將軍當真會好心泛濫,放我卩呢?”
程梟聞言笑了,露出森森白牙,“決計不會。”
易鳴鳶被他的厚臉皮怔了一瞬,但仔細一想自己想說的跟這些話八|九不離十,便也沒否認,幾個月相處下來,兩個人的感情早已今非昔比,彼時她為程梟的過界和隨意羞憤不止,現在卻能夠隨意打趣了。
她揪了下男人的耳朵笑罵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如何‘費盡千辛萬苦’快快從實招來。”
第66章
不知不覺走到了寢殿門口,程梟把易鳴鳶從背上放下來。
他垂眸斟酌片刻,單手解開臟了的皮襖,迎著易鳴鳶的目光坐在胡凳上,雙手一撈讓她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二人距離驟然拉近,先接了頓酣暢淋漓的吻。
這次廝磨的時間尤為漫長,像是要把心里話都化作接觸傳遞到另一個人心里,易鳴鳶嘴中的每一塊軟肉都受到了很強烈的刺激,但程梟仍舊不滿足于這般輕淺的親昵,她背后的手還在逐漸用力,企圖吻得更深一點。
由于坐姿緣故,她的大腿不斷摩挲著程梟腿側,很容易便感受到了他身下的變化,相處多月她終于得了些逃離掌控的門道,腰身一扭從他腿上下來,微慍道:“說著話呢親什么親!”
易鳴鳶坐了一會兒,忽然?不見楊云嬋的人,雪天路滑,她擔心這酒鬼出什么事,遂和席上人說明狀況,持了傘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