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賓德爾雅小聲道了謝。
她小心翼翼的托著碗走到程梟不遠處,大鄴有后妃不得參政的說法,做官的丈夫也通常不喜歡妻子過多踏足書房。
不知道匈奴有沒有這樣的規矩,易鳴鳶決定先等等。
那邊,程梟從余光中走進紅色身影的那一刻就開始期待了,從前在單于庭議事時扎那顏總給涂轱送飯食,這不是扎那顏給涂轱的特殊待遇,而是涂轱在告訴他們所有人,扎那顏是可以跟他們一起參與議事的存在。
他們這里固執的認為,鐘情一個人,就是要給她同等于自己的地位和權力,讓她受到所有人的尊重,如果讓一個女人只能在床上或生孩子這件事上體現價值,那不是愛,反而是一種剝奪。
程梟注意到易鳴鳶躊躇不前的腳步,果斷揮手讓她過來站在自己身側,看向她手中的碗,“給我的?”
“嗯。”易鳴鳶受了旁邊百騎長的撫胸禮,對他點了點頭。
她看著程梟大口飲下,收了碗打算回去,下一秒卻被輕輕攬了回來,男人抹掉嘴角沾到的湯,“跟我一起聽。”
易鳴鳶當即反應過來他這么做的緣由,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眼底發酸。
接下來百騎長每說一句,程梟就用鄴國話翻譯一句給她聽。
牛羊群就在前方不到二十里的山谷內,按照目前的進程,還有不到三天就能趕到雅拉干,程梟讓百騎長派一支三十人的小隊探路,百長則表示去往山谷那條路他們通過五次,熟悉無比,不會出什么差錯。
程梟篤信謹慎為上,這是多次立于不敗之地的秘訣,他沉吟片刻后道:“還是要去,石塊沒敲出山洞的回響,哪個也斷定不了里面有什么豺狼,轉日闕上萬人,不能靠經驗做事。”
“是!”
百騎長得令下去,臨走前快速對易鳴鳶說了一串異族語。
易鳴鳶眨眨眼,她只學了十來句,還在聽一句懵三秒的階段,仰頭問程梟:“他說了什么?”
“夸你漂亮,像珍珠。”程梟從隨身攜帶的布袋里掏出肉干放在嘴里嚼,燉湯是孩子和腸胃脆弱的女人喝的玩意,為填飽肚子,他還得再多吃點別的。
小兔崽子,當著他的面就敢這么夸,真是欠收拾。
他當然不會因為下屬夸獎自己的閼氏美麗而生氣,只是更想要聽到般配,天生一對這樣的話而已。
“我胖了?”易鳴鳶聽后大驚失色,低頭看向自己確實寬了一丁點的身形,難道自己真的圓滾了很多很多,像一個圓溜溜的珍珠?
程梟垂眸,起先抱著睡覺的時候都硌手,自己好不容易給養胖了點,可不能減,“沒有胖,是他不會說話。”
易鳴鳶松了口氣,完全沒察覺到男人微妙的醋意,兀自揉了揉剛吃飽的肚子,“那就好那就好,我還說呢,感覺沒胖啊。”
兩盞茶的時間一晃而過,沒多久又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