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對身體不利?!?
她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羊皮筏子,鼓起的羊皮筏子圓潤飽滿,問底下的孩子們:“像不像娘親的肚子?”
“像?!薄耙粯拥?,我摸過!”“圓的?!?
易鳴鳶給羊皮筏子放氣,上面頓時出現過分鼓脹而留下的皺痕,“婦人的肚子就如同羊皮筏子一樣,有孕時鼓起來,生產后癟下去。”
孩子和阿媽們懵懵懂懂地看著,她拿出一個被曬裂的羊皮筏子,時間緊迫,只能用最通俗的方式講給她們聽,“如果不斷的有孕,婦人的身體便會像這個裂開的羊皮筏子一樣再也變不回去?!?
正當所有人沉思的時候,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突然出現,提著鋼刀劃碎木架上的紙,劃完轉身用刀指著易鳴鳶吼道:“中原來的臭娘們,你究竟在干什么!”
“一起。”飯飽昏沉,加上沒了心里的芥蒂,易鳴鳶小貓似的伸手攬上他的腰,闔著眼呼吸平穩。
程梟擔憂著她的傷,小心翼翼地將手指穿過她身后油亮的發絲,以一個保護的姿勢將人擁住,帶倒在床上,“嗯。”
昊落月升,星垂平野,庸山關內寧靜祥和,然而八十里之外的雅拉干中,耶達魯揚起手臂上的托吉,盼它快點找到大王,讓他決定戰策。
當日程梟為了讓易鳴鳶早點露出馬腳,騙她說烏闐嶺西側的厄蒙脫部落可能要攻進去了,豈料被他一語成讖,今晚真的收到了十萬火急的求援信。
第48章
落馬的人同樣也不是吃素的,優犁右手撐地,眨眼間重新站直,塌肩躲開后強悍一擊,銳利的刀刃嵌在程梟的鎧甲上,而后用盡全力劃開,下一秒血液飛濺,倒映在他暴戾的眼眸中。
程梟悶哼一聲,感覺到胸口的體溫正在迅速流失,他冷眼看著跑來的十余個鄴國士兵,不堪重負地吐出一口鮮血。
逐旭訥見狀,勒住韁繩彎腰戳刺,卻沒有傷到對方分毫,他一咬牙,直接棄了戰馬跳下來,橫刀擋開幾個小士兵的暗招,“走!”
“不行。”
若他走了,逐旭訥沒過多久就會被圍剿至死,來不及處理傷口噴涌而出的鮮血,源源不斷的敵軍再次涌上來,程梟立刀深吸兩口氣,承受著劇痛再次揮刀。
優犁盯準了程梟,打算先消滅一個,他不停地往程梟胸口的傷口上砍去,正要再次得手之際,眼前忽的殺出一張熟悉的臉。
厄蒙脫的鐵錘不愧是近戰的利器,一錘下去身邊眾人皆被震得退后三步,更有甚者倒地后再也站不起來了,他推開受傷的程梟,揚聲道:“回去吃點東西,這最大的軍功,換我來拿!”
這場大戰打到半程,他這個“斷后的”等得心焦不耐,還是選擇主動出擊。
嚼完錦囊中的所有糖塊后,厄蒙脫感覺手腳力氣如同潮水般回到體內,他眼瞧著前方戰況危急,一個明晃晃的軍功在眼前晃蕩,不甘就這樣讓它飄走,情急之下提著錘子就飛身過來了。
他兩錘并用,直打得優犁無暇顧及其余的人,切齒憤盈道:“厄蒙脫,你好樣的!”
不僅背叛自己加入了服休的陣營,還用一封告密信引得左谷蠡王庭傾巢而動,反間計被他用得活靈活現,從前自己竟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本事。
“我自然是好樣的,抓穩了……踢!”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厄蒙脫伸錘拉了逐旭訥一把,讓他照著優犁的腦袋狠踹過去。
逐旭訥暢快笑開,從沒想過厄蒙脫是這樣有趣的家伙。
胸前的傷口疼到麻木,既然有了厄蒙脫補上,程梟也沒有強留在這里的理由,找機會翻身上馬,快速向著陣后的位置飛奔而去。
三人下馬后,易鳴鳶再也沒了靜坐的心思,她甚至想要站到車轍上張望,被約略臺提醒登高危險,容易被敵軍射殺才作罷。
程梟為了防止左秋奕的兵找到真正的服休單于,離開前特意把大氅黑色的一面露出來,把自己當成了場上的活靶子,引開了幾乎所有的敵襲。
易鳴鳶久視雪地雙目疼痛,可還是一瞬不移地盯著他的狀況,高大的異族男人身形不復先前挺拔,下馬時搖搖欲墜,差點整個人栽倒下來。
她想要伸手去接,卻趕不及程梟跌下的速度,她跪坐在猩紅的雪地中,按著傷口的指縫里不斷有鮮血噴涌而出。
易鳴鳶扯開程梟的鎧甲,看向上面被半凝的血糊住的傷口,眼眶瞬間濕潤。
染血回來的時候,她握著斷了一把的短刃跪到程梟面前,至此轉日闕便多了一位眉眼鋒利的女什長。
程梟賞識珠古帖娜的果敢干練,給她換了一雙玄鐵鑄就的特制刺刀,其刀身薄而略彎,刀背處帶著一小截倒垂的小刺,拔出來的時候能勾出一大片血肉,一刀插進胸膛里,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數年過去,她屢立戰功,被升為和耶達魯平起平坐的緹乘長,統管五百八十鐵騎,是程梟麾下名副其實的一員猛將。
然而在五個月前,右賢王部出兵遠赴大漠,珠古帖娜奉命留下守城。
城外的厄蒙脫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