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考慮之后的事兒。
宮中事務瑣碎無趣,難得有這樣的恩典,所以除了剛出生沒多久,不宜見風的小十一,所有的公主都來湊這個熱鬧。
蕭歌嵐視力極佳,她從程梟剛進入視域便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不覺感慨道:“這相貌未免太招人了。”
她和江三郎的婚事幾乎已經酌定,就等易鳴鳶這邊人選定下來,一起操辦。
“若不是……早知道我也晚點松口了,要是像你一樣鬧一場就能看見這樣的絕色,再晚幾年出閣我也愿意。”蕭歌嵐轉而嘆道,她對江三郎很滿意,所以現在只有一點點后悔。
少到只夠揶揄易鳴鳶一句。
“姐姐,你那可不是晚點松口,你這口啊,大概是從來沒有咬緊過。”易鳴鳶覺得今天天氣特別好,讓自己的心情也欣快了起來。
“四皇姐,大家都在看什么?”小九還很小,不知道大家都在這里來是為了什么,走到自己最喜歡的皇姐那里牽起易鳴鳶的手問。
“大家在看這次來殿試的舉子,小九看看哪個比較有資質啊?”易鳴鳶把九皇妹抱在懷里,讓她可以望得更遠。
小九被易鳴鳶抱著,思考了一小會,奶聲奶氣的說著自己的觀點:“嗯……自然是都有資質的,寒窗苦讀實屬不易,今朝開花結果才不算是一場辜負。”
“小九說得很對。”眾人善意的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所有舉子都魚貫而入,進入了最終的試場。
易鳴鳶最后瞧了一眼程梟的后腦勺。
“老谷啊,你過來看。”陛下坐在上首,拿著經過篩選,彌封過的文易,從底下的幾張中抽出兩份,一手拿一張。
被稱為老谷的是谷文光,吏部尚書,在朝已十余年,兩度拜相,門生遍布。
殿試是由陛下作為主考官,最后的名次自然也是他來裁決,桌上放的就是下面選出最好的幾份了。
在這次試中,由于谷尚書的兒子也參加了,所以為了避嫌沒有任監考職。
他走到陛下下首,恭敬地接過兩份卷子,仔細讀了幾遍后說:“這兩篇風格不同,臣以為左邊這篇文采斐然,其中治國安民之決心深刻,對策詳明,而右邊這篇主張犀利,于兵塞防要見解頗深啊。”
陛下也是這么覺得的,他點點頭,意味不明地說:“愛卿以為哪篇可點為狀元?”
谷尚書為難,打了個馬虎眼:“兩篇皆上佳,微臣愚鈍,端請陛下裁決。”
他也是為人父母的,私心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得狀元頭名,可惜經過撰抄,彌封的卷子不僅看不出名字籍貫,連字都是被抄得一模一樣的,實在認不出。
陛下把兩張卷子放下,“朕認為兩篇平分秋色,來人,把封拆了吧。”
作為皇帝,他有權力在給舉子定最終序位的時候看到他們的任何信息。
“愛卿,看來令郎無緣榜首了,”陛下又看了看左右的名字,都是陌生的孩子,他對谷文光說:“榜眼就給你家瑞哥兒吧,將來匡扶社稷,還需要你父子二人出力啊。”
“臣謝陛下隆恩,定不負所望。”谷文光跪匐在地上,最后留下來到陛下手上的其實水平并沒有什么差別,陛下這算是給了他一個額外恩典。
“程梟,卞玉澤,”陛下念了念兩篇文易旁的名字。
前面進殿的時候有專人記錄下每個人對應的長相,聽到陛下的話,右側的安總管適時出聲:“方才奴才在殿前見了程郎,此子當真是模樣好,奴才在宮中這么多年,跟著陛下見過無數面孔,一時竟也看呆了,這卞郎雖說也好看,但還是稍稍遜色了一些。”
“相思望淮水,雙鯉不應稀[1],是個好名字,”陛下一錘定音,“既然這孩子生得好看,就點為探花吧。”
如若這兩篇作者長相差不多,那還真是難裁斷,通常探花郎有貌美的傳統,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比狀元還要受歡迎,畢竟世人皆愛俊美男子,四五六十的老頭才不愛看呢。
淳祐十五年春
與試者四百一十二,皇榜有名者三百七十又六,庚辰科進士第一名卞玉澤,第二名谷祺瑞,第三名程梟,取殿試一甲前三,授翰林院職。
狀元入翰林院,任從六品修撰,榜眼探花任正七品翰林院編修[2]。
易鳴鳶盯著姜志業身上的腱子肉干笑兩聲,“姜公子。”
姜志業對著兩個抱拳公主行禮,中氣十足道:“拜見二位公主,宴席粗陋,還望公主海涵。”
他雖然是對著兩個人行禮的,可是目光全在易鳴鳶身上。
姜志業垂目瞧著易鳴鳶云鬢高綰,淡妝桃腮,酥|胸被錦緞華服勾勒出優美的弧度,腰間鳴佩與青色絲帶相與成趣,膚若羊脂,在光線的照射下嬌顏無雙,泛著瑩瑩光澤。
“怎么會粗陋呢,本宮看眾人玩得都挺盡興的,”易鳴鳶對上他打量的目光不知道說什么,拽了一下蕭歌嵐,“姐姐,我們去玩關撲[1]吧。”
她表現出對關撲很感興趣的樣子,然后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