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曬太陽,明晃晃地白。
傅應呈視線垂下。
恰好落在她小腿……一條蜈蚣一樣狹長的,斑駁的,陳年傷疤上。
季凡靈看到自己腿上的疤,心里咯噔一聲,嗖的把褲腿放下去了。
女孩若無其事地直起身,和電梯門反光里傅應呈深邃的目光撞個正著。
傅應呈臉上沒什么情緒,就這樣隔著反光盯著她看。
一瞬間恍惚他又站在女裝店的試衣間外,聽到店員們竊竊討論她身上的傷疤,“渾身上下到處都是……”“你不知道多嚇人……”
“傅應呈?!奔痉察`突然冷著聲音喊他。
傅應呈回神,偏頭看向她的眼睛。
季凡靈黑著臉:“就這么好看?”
傅應呈這才目光垂了下,注意到她被水浸濕的襯衫……
說實話也看不清什么,只是半遮半掩透出一星半點的膚色,脆嫩的白。
肩膀單薄,鎖骨纖長,再往下,是只有還在生長期的少女才會有的,懵懂柔軟到極點的輪廓。
像是早春柳枝上生出的絨毛,無端在人心里撓了一記。
季凡靈咬著牙根:“還看!”
傅應呈騰的移開眼,薄唇微張,欲言又止,舔了下牙尖,輕蔑地笑了聲:“你怎么會、會覺得我會有興趣……
“再說,”他別過臉,“小孩有什么可看的?”
季凡靈:“???”
她知道傅應呈不是那種人,倒不如說她覺得自己就算脫光了傅應呈也未必會多看一眼。
但是。
什么叫小孩有什么可看的?
怎么?
她就這么不值得看嗎?
“誰是小孩?你什么意思?”季凡靈冷冷道。
電梯門打開,男人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季凡靈跟在后面,不依不饒:“傅應呈,你把話說清楚。”
傅應呈根本像是聽不到一樣,打開門,換了鞋,居然連鞋都沒收進鞋柜,就大步往里屋走了。
季凡靈:“你比我大多少?你是不是96年的,你是不是比我小,有本事看著我說話。”
衛生間的門被人嘭的一聲關上,將聲音全隔在外面,里面打開水龍頭的聲音,然后是放到最大的水聲。
季凡靈:“……喂。”
……
一貫端肅沉穩的人,快步離去的背影。
倒莫名有幾分。
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周后,北宛一中。
為了籌備十月的市級籃球賽,校籃球隊的教練在暑假期間也定了每周兩次的訓練賽,地點在校內運動館三樓的籃球場。
連打兩個多小時,所有人都累得汗如雨下,教練喊了停,拍手召集所有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