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了下去:
“你當我是什么人?傅致遠?”
季凡靈心臟輕輕抽了下。
她抬頭,視線撞進那雙冰冷的眼睛,從向來沒有情緒的眼里,錯覺看到了一絲隱晦的、經年累月的陳痛。
空氣緊繃得像是一根快到極限的弦。
“我不是這個意思……”
片刻,女孩別過視線,低低道,“也不覺得你會做弄虛作假的事?!?
她把手里的東西丟在桌上:“別的都可以配合,但我不會去上學,死了這條心吧?!?
傅應呈聲音很沉:“為什么?”
季凡靈轉身往外走:“對學習沒興趣?!?
“要是真對學習沒有興趣,”
傅應呈在她身后問,“你怎么進的北宛一中?”
女孩腳步頓了頓,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輕飄飄說:
“……運氣好唄?!?
門在身后合上。
季凡靈深深吐了口氣,垂著眼,靠在門板上。
后背浸出一層細細的冷汗,仿佛屁股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瘋狂追趕。
是什么東西呢?她也不明白。
她上班上得好好的,憑什么要回去上學?
而且一年沒學,知識早就忘光了,她回去被一群比她小十歲的小屁孩環繞,玩也玩不到一起,學也學不會。
當她是什么,活傻子?
而且還是讀高三?瘋了?人家一輪復習,她一輪預習?
而且,而且。
……
女孩保有的本能類似于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長大的小動物,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勝過邏輯。
季凡靈直起身,繃著臉往電梯間走。
不管傅應呈做什么,哪怕是拿賠償金要挾,這個學她是絕不會去上。
大不了。
她給他打一輩子工還錢。
很快,全公司上下都敏銳地發現傅總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前陣子傅應呈甚至都算得上心情愉悅,再加上每天雷打不動五點半下班,讓所有人都過了陣舒心日子。
結果好景不長。
最近傅總身邊的氣壓,簡直低到讓人窒息。
以至于幾個高層紛紛承受不住壓力,開完早會后,偷偷跟蘇總通氣,讓他想辦法。
誰知蘇凌青只是聳了聳肩,愛莫能助道:“這我可幫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