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遲了一步!
他恭敬地喊了聲傅總,下意識想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餐盤,眼睜睜看著他走近。
年輕英俊的男人站在桌邊,單手別了別袖口,黑眸盯著女孩手里的飯,眉心驟緊,臉色很不好看。
高義:完蛋了,傅總果然生氣了。
果然,傅總開口,下一句就是:
“剩這么多,就不吃了?”
高義:“……”
重點是這個嗎?!
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朝旁邊努了努嘴:“不,去那邊吃。”
“毛病還挺多,”傅應呈放下手里的東西,冷淡道,“就坐這吃。”
季凡靈哦了聲,看了高義一眼。
高義冷汗都要下來了,但她也沒說什么,又重新坐下了。
傅應呈好像還不滿意,目光落在她吃了一半的餐盤上,嘖了聲:“你屬兔子的,光吃菜不吃肉?”
“肉在我肚子里。”
“是么?”
“不信把我肚子切開看看?”女孩慢騰騰掀起眼皮。
高義在旁邊汗流浹背。
怎么回事,她跟傅總說話這么沒大沒小的嗎。
傅應呈定定看了她一眼。
就在旁邊的高義腳趾都快摳爛鞋底的時候,男人扯唇笑了聲,輕描淡寫地揭過了,伸手抄起他的筆記本電腦,向會客桌走去,然后坐下來辦公。
高義徹底麻木了。
他沒生氣就算了!
他!居然去!會客桌!
就為了!讓季凡靈!用他的桌吃飯!
高義兩眼發直地盯著季凡靈,直到傅應呈喊他,才猛地驚醒回頭。
傅應呈掃了他一眼,眼神有點不悅的冷,蹙眉道:“過來說話。”
高義應了聲,這才趕緊過去了。
……
季凡靈吃完,高義差不多也匯報完了,離開了辦公室。
季凡靈擦了擦嘴,又順手抹了桌子,把餐盤送去旁邊的食堂,回來時有點懶洋洋的困意:“找我干什么?”
傅應呈把手里的文件遞給她。
季凡靈接過文件,白紙黑字的檔案,里面記錄的是她從小學到高中的就讀經歷。
當然,并不是當年真實的就讀記錄,而是全部按照她新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全部順延了十年的偽造記錄。
季凡靈抬頭:“謝謝,但是好像沒什么用。”
“怎么會沒用?”傅應呈說,“你讀高三就要用。”
季凡靈呆住:“……啊,什么意思?”
傅應呈:“九月新學年就開始了,你現在去上學,還能趕上24屆畢業。”
季凡靈臉色僵硬:“這是什么,玩笑嗎?”
“我什么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傅應呈拎出一個檔案袋,從里面倒出她的學生證,順著桌面推過去,季凡靈伸手拿起,深藍色燙金字的封面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北宛一中的學生證。
傅應呈:“九月前這兩個月不如別上班了,正好復習一下高一高二的知識點。”
季凡靈垂著眼,打量了會兒,平靜地把學生證丟回桌上:“我不去。”
傅應呈看著桌上的學生證,睫毛輕顫了下,很快恢復了平靜,抬頭看她:“為什么?”
“能有什么為什么?”
季凡靈感到莫名其妙:“我去上學干什么?”
“更好的文憑和更好的工作。”
“我現在工作就很好。”
“你打算做咖啡做到五十歲?”傅應呈看著她。
季凡靈遲疑:“……也可以當你秘書。”
“溫蒂本科復旦金融,拿全額獎學金去倫敦政經讀的碩士,”
傅應呈眉心微蹙,語速不緊不慢,“你覺得我會在路上隨便抓一個初中生當我的秘書?”
季凡靈才知道溫蒂的學歷,震驚之余又后知后覺自己剛才的話有點難堪,恨不得撤回。
女孩指甲掐了掐手心,隨即眉頭緊蹙地反駁:“……你才初中生!”
“再讀一年就高中畢業,為什么不讀?”傅應呈目光緊盯,像是想看穿她的內心。
“我去上學還怎么賺錢?”
“你現在的工資是六千,我每個月給你的薪酬也是六千。”
傅應呈說,“如果你去上學,我給你一萬二。”
“你為什么要給我一萬二?”季凡靈反問,“我去上學對你有什么好處?”
“唯一的實驗對象是只有初中文憑的未成年,這點很難通過藥監局的批準,我希望你能在一年后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
季凡靈皺眉,彈了彈手里的學生檔案:“你都能給我偽造小學和初中的學習記錄,偽造不了高中?”
傅應呈側臉輪廓繃得緊了緊:“我‘偽造’的東西,是你本來就有的。”
“給你造一個高中文憑?”男人聲線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