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會來是么?”
江柏星等不到她的準話,只好又問,“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啊?”
季凡靈拖著尾音,慢悠悠地眨了下眼:“小明的爺爺活到了一百零三歲,但是小明十七歲就死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江柏星:“為什么?”
季凡靈輕笑了聲:“……因為他問得太多。”
她掛了電話。
另一邊,江柏星呆呆地看著聽筒。
半晌,痛苦地慢慢低下頭,咚的一聲,額頭嗑在桌上,然后砰砰砰,連續又撞了好幾下。
姐姐她……
真的。
讓人抓心撓肝。
季凡靈掛了電話。
上揚的唇角又一點點,慢慢壓平。
既然江柏星如此肯定,她去江家小面的時候珠串已經丟了。
那么,她差不多已經猜到珠串掉在哪里了。
當時在程嘉禮的婚禮上,她急匆匆地離開,撞到了服務員,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珠串掉在了地上。
季凡靈從網上找到世紀金銘酒店聯系方式,打電話過去,對方很有禮貌地表示,假如服務員撿到了失物,會立刻交給訂酒席的負責人,請她直接電話聯系新郎新娘。
季凡靈沒有辦法,只好又一次撥通了程嘉禮的電話。
她活過來那天無論如何也打不通的電話,這次卻順利接通了。
對面嗓音懶洋洋的:“喂?”
有什么東西突然哽在喉嚨里,讓季凡靈不知道怎么開口。
“不說話,讓我猜?”男人笑。
季凡靈清了清嗓子:“我在你婚禮上丟了一個珠串,在你那嗎?”
程嘉禮笑意凝住,慢慢坐直了身體:“似乎是有這么個東西,不過你是?”
季凡靈聽到珠串在他那,懸著的心就放下了:“珠串的主人。”
程嘉禮:“然后?”
“屈尊紆貴地,參加了你的婚禮。”
“……”
“這么神秘,名字都不說?”
程嘉禮又笑了聲,“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個小騙子?”
季凡靈沉默了會:“程嘉禮,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連名帶姓的一聲喊,安靜又清晰。
程嘉禮瞇了瞇眼。
男人面前的電腦顯示屏上,正是婚禮時簽到臺的錄像,截取了大概一分鐘的片段,正在反復播放。
畫面里,穿著寬大外套的女孩倉皇趕來,又被人叫住:“哎小姑娘,是參加婚禮的嗎?”
“嗯。”
“跟……家長一起來的?簽到了嗎?”
她走近了,抓起筆,低頭,龍飛鳳舞地寫了個“季”。
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到小小的下巴,嘴唇倔強地抿緊,只有抬頭時驚鴻一瞥……
模糊的一瞬間。
格外像他記憶里的小姑娘。
勾得人心癢。
恨不得將手伸進屏幕,撩開她的頭發,看清她的模樣。
程嘉禮思索了會:“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今天沒空,明天晚上六點半,復興路有家新開的川騰府,你上三樓找我。”
季凡靈不疑有他,立刻答應:“好。”
晚上,傅應呈和平時一個時間到家。
他一進家,季凡靈就從沙發上坐起來,收了手機,起身去洗手,她剛洗完手,準備去廚房盛飯,就聽到了敲門聲。
傅應呈從里屋里走去開門。
除了送外賣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傅應呈家,季凡靈忍不住探頭看去。
開了門,傅應呈疑惑道:“你來怎么不說一聲?”
門外的男人高挑修長,一身很有藝術感的豆綠色拼花外套,嗓音風流含笑:“不是說東西很重要,想盡快給你送來嘛。”
“你不是今天忘帶了?”
“回去拿了呀,順帶把年度銷售報表給你帶來了。”
“不是讓你明天給我?”
“來都來了,門口說話怪冷的,讓我進去先。”來人毫不掩飾自己另有所圖,側著身從門框邊硬擠進來。
季凡靈見傅應呈冷著臉,有點拿不準,自己該上去打招呼,還是該回臥室躲著。
誰知來人一見她,一雙瀲滟的桃花眼就彎了起來,笑吟吟喊:“喲,季凡靈。”
季凡靈:“……你誰?”
“蘇凌青,傅應呈朋友。”
蘇凌青剛回國,就從同事那里聽了二手八卦,自從傅應呈德國回來后,天天晚上六點準時離開辦公室,雷打不動。
這放在別人身上很正常,但放在常年加班到夜里十一點,節假日都不休息的人間卷王傅應呈身上,就顯得異常恐怖。
公司表面風平浪靜,私下流言四起,有猜傅總家里人生病了的,有猜傅總自己身患絕癥快死了的,不過就算猜到這種程度,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