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yīng)呈跟在她身后，伸手取了衣架上的大衣，拿上車鑰匙：“你知道醫(yī)院在哪？”

“知道，不遠(yuǎn)。”

季凡靈飛快地蹬上鞋：“我坐公交去，很快就回來。”

她說完猶豫了下，撓了撓臉，慢吞吞道：“也有可能，不回來了。”

假如能住周穗家的話，更好。

傅應(yīng)呈盯著她看了一會，神色不明道：“行。”

……

“不回來的話，讓她跟我說聲。”

人民醫(yī)院兒科。

最近是秋冬流感高發(fā)季，即便天色昏暗，兒科仍然擠滿了面露焦色的家長和懷中或哭或鬧的兒童。

季凡靈擠在看病的人群里，大部分人都戴著口罩，讓她找人變得更加困難。

走了一個來回，季凡靈無意間注意到自動繳費(fèi)機(jī)邊的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白色棉襖，上半身略有些臃腫，正取下口罩，抬頭對著鏡頭，片刻后又戴上口罩，取了小票，轉(zhuǎn)身走來。

她戴上口罩前的一瞬間，季凡靈瞥見女人細(xì)眉緊皺，門牙咬著自己的嘴唇。

……就仿佛，算不出題時，會露出的表情。

季凡靈心里一動：“周穗！”

女人抬頭，左右看了看，沒找到是誰喊她。

下一秒，人群中擠出一個女孩，朝她的方向大步跑來。

周穗明顯愣了一下，盯著她的臉，和記憶中的逐漸重合，瞬間臉色煞白，往后連退三步：“你，你，你！”

“是我，季凡靈。”

“啊？啊？啊？？？？？”

季凡靈安撫：“你不要害怕。”

周穗慌亂：“你不要過來！！”

季凡靈才不聽她的，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周穗的胳膊，擰了一下，挑眉問她：“疼嗎？”

“嗷……疼。”周穗老老實(shí)實(shí)道。

“疼就對了，證明你不在做夢。”女孩板著小臉。

“……”

“那、那什么，”周穗結(jié)結(jié)巴巴，“鬼擰人，人也會疼嗎？”

季凡靈慢吞吞道：“鬼擰人疼不疼，我不知道，不過呢……”她突然加快語速，“鬼咬人一定是疼的！”

說完，她抓起周穗的胳膊，齜牙就咬，兇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