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肩走在鄉間小路上,趙夫子感嘆道:“今晚我給岑兒講了課,他的確很有靈氣,只是性情過分仁慈了些。”
沈夷光道:“仁慈本是好事,但君王若太過仁善,只怕容易為人利用。”
“無妨。”趙夫子并不著急:“畢竟岑兒還小,日后打磨一番總會成長。”
他說完又嘆氣道:“真要論起來,其實三……趙昱的才能還在岑兒之上。即便當年,學堂里那么多孩子,他的悟性也是最好的。可惜心術不正,路走偏了。”
趙昱那一套做派,放在亂世中或許可有一番作為。可是如今韃子已不成氣候,大鄴朝也不再需要連年征戰,到了該休養生息的時候,更需要鞏固太平的仁君,趙昱絕不在其中。
將趙夫子送回他的草屋,沈夷光獨自往回走。路過村西那條小河,恰好月光照在河面,波光粼粼。又一陣涼風吹來,沁人心脾。
沈夷光駐足看了一會兒,忽然加快腳步往回走。
才剛到門口,一道黑影從路旁竄了出來,鬼頭鬼腦的往喬溪院子鉆。
沈夷光冷不丁嚇一跳,再定睛一瞧:“……狼兄?”
那只野狼扭頭看他,嘴里還叼著不知哪里抓到的兔子,一人一狼月色下四目相接。
過了一會,野狼居然朝他點了點頭,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沈夷光先進。
沈夷光知道山野里有些獸類日子久了通人性,尤其狼這種生物更聰明。他抱拳作揖,沒有推辭,先行一步。
最近喬將軍總不舒服,喬溪說恐怕這兩天要生,所以那只狼白天一步也不離開,只在夜里出來捕獵充饑,比有些人類男子更像個合格的伴侶。
可見世人都說說狼忘恩負義,薄情寡義,花心風流……都是不對的。
沈夷光回家后,岑兒早已熄燈睡下,唯有喬溪還在等他。
他匆匆走上前一把拉住喬溪的手道:“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喬溪被他拉著往外走,怕吵醒岑兒,小聲問:“這么晚了,去哪里啊?”
然而沈夷光不答話,腳步飛快。
兩人出門一路來到村西頭的小河旁,四周除了錯落起伏的蛙鳴,一個人影也沒有。
“你總嫌熱,此處正是消暑的好去處。”沈夷光側目,微笑看他。
喬溪眼睛一亮:“我怎么沒想到!”
他說著三兩下扒掉衣服跳進小河,涼水頃刻將他包圍,驅散了白日的暑氣。
喬溪舒服極了,回頭不知死活招呼道:“你也下來!”
沈夷光正有此意。
他不慌不忙解了外衫,踩著水流一步步往里走,很快接近了某個毫無所覺的笨蛋。
喬溪蹲在水里摸魚正高興,突然頭頂月光被遮住,他好奇抬頭。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
河兩邊的蘆葦蕩被風吹得輕輕搖曳,四周仍是陣陣蛙鳴,空無人煙。
若屏息細聽,總好像有些奇怪的聲響,仿佛什么人在若有似無的輕聲啜泣。
月亮升得更高了。
第61章
河邊的一晚就此成了喬溪和三郎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雖然他倆在外頭這種事沒少干,但要面子的喬溪仍然把三郎又是一陣好罵,并且十分懷疑他是不是早有預謀。
而沈夷光早習慣了挨罵,面對質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這么一看喬溪更氣了,心說怎么還給這小子罵爽了。
過了一會兒,沈夷光估摸喬溪沒那么生氣,慢悠悠上前從后面伸手攔住他,輕聲哄道:“別氣了,我下次不敢了。”
喬溪哼了一聲,還是不想搭理他。
沈夷光覺著他這樣也很好看,忍不住在他耳邊低語:“郎君今晚還去嗎?”
耳朵被三郎的呼吸弄得發癢,喬溪忍不住罵道:“去你大爺!”
他很懷疑三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某些孩童在幼兒時的口欲期沒有得到滿足,長大了容易引發一些心理問題。
即便到了現在,他前胸隔著布料摩擦還是隱隱作痛。每次三郎逮住下嘴就不撒口,他實在不懂自己那一馬平川的到底有什么魔力!
再聯想三郎好幾次拉他在野外,斷定這家伙心理肯定不正常!
又挨了罵的沈夷光毫不在意,輕笑一聲,故意咬他耳朵:“真不去?”
喬溪:“……”
昨夜雖然荒唐,以致于他后來昏迷被三郎一路抱回來,可是夜風舒緩,河水沁涼,再加上月黑風高帶給人各種感官上的刺|激,實在令人難忘。
喬溪羞恥的捂住臉,破罐子破摔:“……嗯。”
反正無論怎么樣不要臉的事都做過了,再來幾次好像也不算什么。
喬溪恍然覺得自己的底線似乎一降再降,他都不敢去想,如果把自己跟三郎這幾個月干的事寫成故事,想來想去也只能投到某花市區。
通篇沒有劇情,全是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