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逐漸變大,陶未瞪著眼睛掃視一圈。
這里的警衛全都穿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肩膀上刻印著不同的編號,頭上佩戴著黑色半包氏頭盔,腳等的厚底軍靴連靴扣都扎的緊緊的。
怪不得警衛在那棟樓里走來走去都沒事,身上的衣服臉縫兒都沒有,蟲子怎么可能鉆的進去?
可那也不太對勁啊。
她總不能是第一批進入那棟樓的人吧?之前的人怎么沒事?
難不成蟲子看她比較好欺負??
思緒亂七八糟的,晃眼間,陶未已經跟著警衛來到了11號樓前。
這一次,陶未沒急著進去,她先仰起了頭,謹慎地看向樓內天花板。
隨著警衛進入,天花板上的聲控燈“咔噠”一下亮了起來,到處都被慘白的燈光填滿。
陶未努力睜大眼睛,可除了臟了吧唧的墻壁,什么也沒看見。
沒有想象中爬來爬去的綠光,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蟲窩。
怎么回事?
陶未無視掉警衛的催促,繞著11號樓轉了一圈。
除了樓旁邊一個堵了的、不停往外冒臟水的下水道外,這樓外面什么也沒有。
難不成還在樓上?
陶未立刻返回,和追出來的警衛一同上樓。
“你到底在搞什么?”警衛的聲音透過頭盔傳來,悶悶的。
“我東西掉了。”陶未敷衍地擺擺手,示意他上樓。
上樓時她走的特別慢,一雙眼睛不停的上下掃來掃去。甚至還趁警衛不注意,在天花板和天花板的燈罩里睜了幾只眼睛,生怕落下哪個角落,再被蟲子入侵了。
她古怪的行為很快引起警衛注意,警衛的手不經意摸向腰間,再也沒有放下來過。
兩人就這樣警惕著挪到了頂層7層,警衛打開了左側的一扇門,撥弄了下墻上的開關,屋內的光亮霎時亮了起來。
“就是這里,”警衛用槍口指了指屋內,“別再繼續耽誤時間了,你只有四十分鐘。”
這就到了?
陶未這次是真的有點傻眼了。
蟲子呢?那么老大一堆蟲子呢??
摸摸手摸摸臉,哪里都是好好的。
一路上來她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這是…什么情況?
陶未不死心,扭頭沖下了樓。
她要再重新上一次!
這次,她走的更加仔細,觀察的更加認真,每一個角落全都好好看了一遍。
但沒有。
什么都沒有。
沒有蟲子,沒有發癢,沒有綠光。
第一次的死亡就像夢一樣,再也沒有出現。
警衛徹底不耐煩了,槍口隱隱約約對準了她,“你到底能不能開始?如果你有什么困難,我立刻向上報告,換個人來。”
“不,不用,我可以,我馬上。”
陶未應著,慢吞吞朝7樓走,同時思維飛速轉動。
為什么重來一次,蟲子卻消失了?
“系統出bug了?”陶未剛嘀咕出聲,腦海里陡然響起系統冰冷的聲音。
“親愛的玩家,我永無bug。”
……還挺傲嬌。
陶未咬著嘴,一步步分析。
如果不是系統出bug,那就是沒有觸發蟲子的活動條件。
異常體都是有自我一套觸發規則的。
比如馮晚年的“死亡來電”要想運行,就必須滿足人數上的規則。
恐怕那種黃色的小蟲子也是一樣。
可陶未把第一次和后面幾次上樓梯逐幀回憶,也沒發現到底哪里不一樣了?
人數,排列,速度,方向,甚至燈光,全都沒區別啊。
除了她死過一次嚇到不行以外,其他根本……
等等!
一道電光瞬間在腦海里炸開,陶未猛然抬頭看向樓梯天花板。
警惕心!
不一樣的點在警惕心上!
為什么警衛沒有幾次都沒有受到蟲子的攻擊?
是因為他從頭包到腳嗎?
不,根本不是這樣的!
蟲子連試圖落在他身上這情形都沒有,說明警衛最開始就不再蟲子狩獵的范圍內。
為什么?
因為從一開始警衛就應該遠比陶未知道的更多,他或許清楚這地方是有異常體出沒過的。
他警惕,防備,神經緊繃。
但第一次進入樓道時的陶未剛從父母身亡的回憶里抽出神,她那時候精神本來就是微微恍惚的,再加上前方有全副武裝的警衛帶路,所以陶未根本沒有任何警惕心。
蟲子由此選擇了她。
那種在身體中的繁殖方式…是寄生。
然而這種情況在她死過一次后,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她親眼見到那種蟲子有多駭人,她回檔后的警惕心甚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