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獸人們驟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瘦弱的奴隸,其實跟他們沒有什么區(qū)別。
蛇溪就這么半拉半拖著帶上那個用來大祭的祭壇。
這上面留出的坑洞已經(jīng)被各種祭品和土填平,這祭壇也就成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高臺。
“各位,我們得知大巫被獸神厭棄,現(xiàn)在她失去了獸神給予的能力,今日召集大家聚集在此,就是為了讓大巫顯示能力,若是不能,我們?nèi)f獸城則要換一位大巫。”
蛇溪的聲音擲地有聲:“我們?nèi)f獸城的大巫不能由一個被獸神厭棄的人擔(dān)任!你們說對嗎?!”
本來滿是疑惑靜靜地圍觀的眾多獸人,此時瞬間熱鬧起來。
“大巫被獸神厭棄了?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大巫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滅人家全族,我早就看不慣她,只不過以前我根本不敢說。”
“我們會不會也被獸神厭棄啊?”
“呸呸呸,胡說什么呢?獸神仁慈,你看咱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獸神沒有降罪只是收走了大巫的能力,獸神肯定沒有責(zé)怪咱們。”
……
宗居崇帶著小金毛和小水獺來到了距離祭壇比較近的一棵樹上。
獺雨忍不住有點好奇又有點難過。
真的是獸神收走了簡依嫻的能力嗎?
如果真是這樣。
為什么獸神以前不出現(xiàn),為什么這么晚才出現(xiàn)。
在獸神看來他們算什么呢?
獺雨想不明白。
宗居崇降自己的枝丫藏在高樹的枝丫中,他輕輕抱住小水獺,想要給他一點點安慰。
獺雨看向宗居崇勉強對他露出個僵硬的笑容。
小金:“宿主,獺雨這是怎么了?”
宗居崇無奈道:“在疑惑獸神為什么這么晚出現(xiàn)。”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獸神。
而且就算有神明,又怎么能判斷神明對獸人的態(tài)度如何呢?
相信神明,不如相信自己。
祭壇上,牛力已經(jīng)穩(wěn)步上前,對著眾人說:“我們眾多技藝都來自大巫的教導(dǎo),大巫想要自證也十分簡單,只要向相應(yīng)的工匠再次講述相關(guān)技藝便可,你甚至不用將其全部說出,只要將技藝描述個大概就好,我們都曾向大巫學(xué)習(xí),如果大巫你沒有問題應(yīng)當(dāng)能夠答上我們的問題才是。”
“為了防止不公,我們選在此處,讓大伙好好看看,您到底是否被獸神厭棄,大巫您說如何?”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jù)。
簡依嫻卻慌忙搖頭:“不行!不行!我為什么要聽你們的?那些技藝都是……都是保密的!我不能說!對,就是這樣,我不能說!”
“大巫,我們并未要求你將技術(shù)全部說出,該保密的部分,您可以選擇不說,您不愿意難道是因為你說不出來嗎?”貓麻的聲音溫和,但說出的話卻又十分犀利。
“沒!沒!我沒有!我沒有!”可是除了這個她又能說什么?
貓麻立刻問道:“那請問大巫,紡織麻布前要收集桑麻,桑麻該如何處理?”
簡依嫻緊緊抿著嘴,不去看貓麻。
似乎這樣就能躲開她的質(zhì)問。
可惜其他首領(lǐng)并沒有要放過簡依嫻的意思。
一直管理打鐵鋪的牛四趕緊問道:“請問大巫,鐵礦石是什么模樣,你可還記得?”
簡依嫻的嘴唇被她咬出了深深的痕跡。
她不斷往后退。
她想不起來,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
為什么?
為什么這些人都要逼她?!
是自己讓他們吃飽穿暖的不是嗎?
他們?yōu)槭裁匆鲗⒊饒螅浚?
“你如果這些都不知道,這張皮卷是您寫的,您讀出上面的內(nèi)容總可以吧?”貓玉及時趕來,他手中拿著一張皮卷。
看到那張皮卷,簡依嫻下意識往前撲。
“把它還給我!!!”
本來牛力還想要問怎么確定這皮卷是簡依嫻寫的,現(xiàn)在看到簡依嫻的反應(yīng),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臺下圍觀的眾多獸人也都看明白了。
貓玉本來也沒有不給她的意思。
見她撲上來,就將皮卷給了她。
清瘦的貓玉揚聲說道:“大巫,請您讀出上面的內(nèi)容。”
“不,這上面寫的是很重要的東西,我怎么可能當(dāng)眾讀出來?你們不要太過分了,你們這是在針對我!我可是你們的大巫!!!”簡依嫻讀不出來,只能不停地強調(diào)她是大巫,她對萬獸城眾人有恩。
被捆著的獅林遠遠看著那癲狂的簡依嫻。
心疼之余,連他都忍不住想,難道簡依嫻真的被獸神厭棄了?
自己跟她可是伴侶,那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獅林拼命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腦袋。
“大巫,你不讀,我可以讀。”羽立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