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黎茂青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這兩人很快就被送到了京城,只是他們并沒有被送到王府,而是被秘密押入天牢。
“你們說,你們是小王爺的爹娘,那小王爺怎么不認識你們?”鄭犇背著手問道。
“我們意外失散了,失散的。”程彰還有些理智想著胡編些借口。
耿菁雅卻是尖聲喊道:“我是小王爺的娘親,你們不能抓我!你們這樣就不怕天下人說小王爺不孝嗎?!”
鄭犇嗤笑一聲,他冷冷地對禁軍統領說:“給朕好好問。消息不得走漏半分,否則……”
他答應過師父,不讓師兄受一點點委屈。
可師父尸骨未寒,就出了這樣的事,他心中壓著濃烈的火氣。
禁軍統領趕緊說道:“是,陛下。”
鄭犇快步離開。
禁軍統領見陛下如此,哪里還有顧忌。
不到半日,程彰和耿菁雅就受不住刑,將事情原原本本地招了。
“夢!就因為一個夢!他們竟然!”鄭犇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貍奴,他們捧在手中的貍奴竟然就這么被人糟蹋!
至于旁的奇異之處,鄭犇在戰場歷經生死,倒也見過一些說不通的事,可如今他當了皇帝,天下盡在掌握,自有一番心胸氣度,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如今只是恨不得親手刮了這兩人!
還有那些苛待過貍奴的奴仆,要不是他們早就死在兵亂,難以尋到尸身,鄭犇恨不得立即將他們全都挫骨揚灰!
“周大人,秘密將這兩人凌遲處死。”鄭犇語氣冰冷道。
周統領恭敬應道:“是,陛下。”
貍奴再沒見過兩人。
他渾不在意,他只是按照地契找到了爹的故鄉。
他隱去了身份,換了身普通小販的打扮,又讓人不要跟著他,這才進了那瞧著很是繁華的江南小城。
貍奴一路打聽,終于找到了認識黎秀才的老鄰居。
他給趙老婆婆看了爹的畫像,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黎秀才啊。唉,那年水災,他帶著妻兒逃荒去了。我們本是同行的,可惜啊。”趙老婆婆坐在躺椅上笑著問,“我從未見過你,你怎么認識黎秀才的啊?”
貍奴只覺嗓子干澀,他猶豫片刻說:“逃荒時結識的。那時我還小,婆婆怕是記不得了。”
“逃荒啊,那可真不容易。難為你還記得來找他們,可惜了。”趙老婆婆嘆了口氣,“江氏這個秀才娘子心善得緊,經常教那些小丫頭識字,可惜了,黎秀才多好的一家人啊,竟是被人活活打死了。”
一家人?!
活活打死!
那他爹。
他爹是誰啊?
“被……打死了?”貍奴緊皺眉頭急迫地問,“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一家露了富,旁人爭搶他們的吃的,便將他們一家人活活打死!我和老頭子將他們搬到了死人坡,我們對不住他們啊,竟是沒能安葬他們。”哪怕過去了許多年,說起這件事趙老婆婆還是忍不住顫抖,她年歲大,黎秀才對她和老頭子還算照顧,他們夫妻倆上前攔著那群人,還讓人打了一頓,最后竟是連黎秀才一家身上的衣裳都沒護住!
趙老婆婆的孫子見祖母如此悲切,趕緊起身道:“小兄弟,我祖母年事已高,不能太激動。”
貍奴卻已經什么都聽不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起身告辭的。
爹,到底是誰?
貍奴失神地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
他緩緩掏出那個荷包。
“里面裝著答案……”貍奴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顫抖地解開荷包,一個白玉藥瓶出現在他眼前。
里面是一顆顆搓得圓滾滾的藥丸。
每一顆藥丸都有金桔的清香。
這香味似乎能夠安撫靈魂,似乎能夠帶走一切病痛。
隨著這香味,貍奴淡忘的記憶逐漸清晰。
月影下晃動的枝葉。
那讓他活下來的金桔氣味的藥水。
在那破舊的莊子里,在南下的商船上,一點一滴,他想起來了!
他怎么就忘了呢!
爹,不是人。
如果爹是妖怪,那爹會輕易死去嗎?
爹說,這里有答案,知道答案,自己就不難過了!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藥丸,跪倒在地,宗居崇離開時沒能落下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一顆又一顆,他幾乎無法喘息。
突然貍奴笑了起來,只是眼淚止不住地下流。
爹還活著!
真好。
千年后,d市第三高中歷史課堂上,歷史老師神采飛揚地講著大梁朝歷史。
“說起大梁朝,就不得不提黎茂青。”歷史老師笑道,“也就是大家說的黎農神。”
“他走遍大梁培育出許多糧種,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