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任由李鉞擺弄他的手指。
祝青臣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你快點,我想睡覺了。”
李鉞低著頭,認真抹藥:“藥沒抹完,不許睡,等我一起睡。”
“那你倒是快點呀。”
“別催。祝卿卿,是你說你要給我抹藥的,你要對我負責。”
“別說得那么奇怪好不好?好像我調戲了‘良家婦男’似的。”
“我本來就是。”李鉞道,“我本來好好地守著寡、當著鰥夫,可惡的祝卿卿闖進我家,打著上藥的名義,把我看光,對我‘上下其手’,還不對我負責。”
祝青臣坦率承認:“那好吧,我錯了。”
李鉞故意問:“錯哪兒了?”
“我錯在——”祝青臣提高音量,“早朝的時候,不該說你文采變好!李鉞,你又用錯成語了!”
“朕明日就讓他們把書改了。”
李鉞無奈,只能愈發握緊祝青臣的手,讓他給自己“上藥”。
冰涼的藥膏、溫熱的手指、滾燙的胸膛。
祝青臣的指尖像是蘸了墨的畫筆,被李鉞握在手里,來來回回,四處游走。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祝青臣閉著眼睛,昏昏欲睡,小聲道:“李鉞,你身上怎么越來越燙?都可以烤肉了,我明日想吃烤肉。好了沒啊?抹半個時辰了,這是什么……”
下一刻,兩個人同時察覺到不對勁——
李鉞呼吸凝滯,動作微頓。
祝青臣倏地睜開眼睛,扭頭看他。
同一瞬間,兩個人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松開手。
“李鉞……”
“朕抹好了。”
李鉞轉過身去,吹滅蠟燭,也不蓋被子,直接就在祝青臣身邊躺下。
祝青臣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把自己埋進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半張臉。
兩個人再沒和對方說話。
只有祝青臣躲在被子里,小聲說了一句:“朕朕朕,朕個沒完。”
李鉞大概率聽見了,但也沒說什么。他枕著手臂,躺在祝青臣身邊,拽過一床新的毯子,搭在腰腹上。
床榻不大,但兩個人都跟避嫌似的,離對方遠遠的。
不敢靠近,也不敢冒犯。
窗外風聲呼呼,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同時翻了個身。
李鉞下意識張開手臂,祝青臣順勢滾進他懷里。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又重新抱在一起,親密無間。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