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顏色不一樣,肯定是一對雙生劍啊!]
漫畫沒有就這一幕畫出更多,漫畫只是漸漸黯淡下去,最后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天梯,虞荼認出來了,那是他背著顧鴻影離開的那條通道。
這是畫面的最后一頁,被處理成了極其奇怪的色調,虞荼背著顧鴻影一步步走向出口的畫面帶著一種曝光過度的失真,邊緣還有著大片大片的留白,留白之中隱約有些一掠而過的鏡頭,像是海市蜃樓般的幻景。
有曲玉韜在一片狼藉的地下廢墟蹲下來,一片片撿拾著隨春生的碎片;有衣襟上還沾著血跡的時序在無人的通道中仰頭看照片;有等在通道不遠處的鐘灼正遠程調動著醫療設施;也有埃里克和郝芝芝守在通道口,滿臉焦急……
虞荼背著顧鴻影在長長的臺階上一直走著,他們的身影越縮越小,但通到盡頭的光亮卻越來越大。
穿過那片光亮,曝光到只剩模糊色塊的感受消失,一左一右伸出的手抓住了虞荼的胳膊,三人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郝芝芝嘆息:“我猜你們十有八九出事了,果不其然。”
埃里克將顧鴻影從虞荼背上拎下來扛在肩上,為這一話做了個最終的總結:
“走吧,事故苗。”
漫畫的最后一幕,是四個人在陽光下的背影,好像無憂無慮,天真不知愁。
第242章
虞荼不知道自己看到漫畫的最后一幕究竟是什么感覺, 好像有一口氣堵在心口,說不出什么滋味。
他沒有去看后續讀者的評論,只是關上手機, 莫名有些悵惘, 但這種悵惘并沒有持續多久, 就被另一件事帶來的驚恐徹底沖散———他要正式上課了!
不是本體上課,而是馬甲給昆侖的學生上課。
之前發生了一系列事情通通和本體有關,昆侖帶著些許歉意, 自然不好催促不夜侯履行老師的職責———畢竟自家唯一的孩子深陷危機,他們還要催促著人備課,未免太不人道。
可現在虞荼安全了,還配了一身防御力極強的法器, 安全問題得以解決,上課的事便迫在眉睫。
虞荼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卷是一輩子的事兒”。
又當學生又當老師,虞荼真的很想回到過去和那個毛遂自薦的自己抱著痛哭一場———到底是怎么敢的啊!
如果講術法的應用、里表世界的局勢、怪異事件的等級分類這些東西, 他肯定不如昆侖其他老師那般了解,在他人眼里, 不夜侯是位沉睡了很久的“古董”, 那“古董”講的東西和時代稍微有些脫節, 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他肯定不如昆侖的老師們知識淵博, 上課的內容唯有另辟蹊徑, 比如……不夜侯在“漫長”的時間里遇到的人和事, 那些已經被塵封掩蓋的故事,結合著茶館里大量的古籍和天地意識傳給他的那些“真實”中的一些久遠片段, 不僅能應付過去上課的內容,還能更好的給不夜侯立住人設。
至于說不通的地方就推給失憶, 萬年的漫長時間里記憶有所磨損,多正常的事啊。
不夜侯的身形在茶館中由虛轉實,虞荼走到后院和店面之間狹長的通道里,那里燈光永遠昏暗著,一排排博古架一直延伸向盡頭。
之前虞荼從后院通過背景墻進入甬道,一左一右有兩扇帶鎖的門,虞荼推開右邊那扇淡綠的門來到了茶館中,而左邊那扇暗灰的門,一直被帶有深綠藤蔓花紋的黑鎖牢牢鎖著。
虞荼初入茶館時曾嘗試過推開它,但指尖一碰到那扇門就有種置身冰天雪地、寒冷刺骨的錯覺,他最后選擇了放棄,隨后在接踵而至的事件里漸漸將它遺忘在記憶角落,直到馬甲驟然失聯,“背景墻”轉瞬化作飛煙,他恍恍惚惚感覺那把黑鎖響了一聲,可最終還是沒能打開。
這把鎖真正打開時,是馬甲“醒”過來,吸收了舊庭能量的那一刻,虞荼在解決完舊庭事件后也嘗試著拿下這把鎖,可指尖在碰到深綠花紋的時候,感知傳回來的反饋告訴他———要支付一筆龐大的能量作為開門費。
虞荼:“……”
虞荼的能量本就不夠用,于是他那時剛升起的一點好奇心轉瞬熄滅,這扇門后的秘密也因為能量的窘迫,一直隱藏至今。
但昆侖禁地之行后,他和茶館簽訂的契約莫名反饋給他一個信息———需要的能量快要滿了。
在顧鴻影用昆吾劍碎掉隨春生的那一霎,反饋的信息有了改變———門對他放開了限制。
所以虞荼在看完漫畫之后來到茶館,在給不夜侯編纂經歷前,他需要到這扇門里看看,他一直走到甬道的盡頭,黑鎖上深綠藤蔓花紋在昏暗的燈光里閃閃發亮,虞荼的指尖觸碰了它。
像是空中轉瞬即逝的煙火,深綠色藤蔓花紋如煙花一樣炸開,黑鎖在絢爛之中消失殆盡,虞荼輕而易舉地推開了這扇門。
他曾經幻想過這扇門里有什么,或許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或許是有什么珍貴至極的寶藏,又或者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