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讓人坐下,繼續想名字的時候,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個。
他說:“安程,安程呢?”
垂頭假寐的安程:……
上次果然不該把那道題答出來。
安程站起身,打算說自己不會,就聽老師來了一句,“這道題很有難度,你要是能答出來,接下來哪怕你不來上課,我也給你滿勤。”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安程精神煥發。
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他一臉冷漠地走上講臺,然后一臉冷漠地寫完這道題。
老師瞇著眼睛看解題過程,贊嘆出聲,“真不錯。”
下課后,安程在老師張嘴喊他留下之前,快步往外走。
讀了這么多年大學,安程大概猜到,老師有打算喊他加入課題組的打算。
還是算了。
剛走到教室外,齊勒拍了一下安程的肩膀,“聽說你以后可以不用上數分課了?”
安程,“嗯。”
齊勒簡直不可置信,“我看到那道題了,這么難你都能答出來,之前的奧數班還教這個嗎?”
安程沒說話,不想解釋。
反正齊勒能自己不斷腦補,直到找到合理的解釋。
白卿和王啟蒙走在安程靠后的位置,齊勒看了看安程,又往后看白卿和王啟蒙,“我知道東門外邊有一家好吃的泰國菜,趁著時間還早,要不要去試試?”
王啟蒙點頭,“我都可以。”
齊勒又看向白卿,白卿笑了一下搖頭,把亮著的手機屏幕給他看,“我有一場小組會得去開,中午可能沒時間吃飯了,你們去吧。”
齊勒看了眼,還真是,上面的群名是什么比賽小組。
“好吧。”
在一個路口,白卿接著往前走,安程三人則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齊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卿離開的方向,“怎么回事,感覺這段時間你們和白卿老是不在一塊啊?”
從上上周就開始了,大多時間都是安程和王啟蒙,結果現在過了國慶還是這樣。
安程看著白卿走進教學樓,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將視線收回。
嘴上說著“沒有”,心里卻覺得,連齊勒這樣的性子都能察覺得出來不對勁嗎?
國慶節放假前,安程從白卿那里知道了他心上人的事情,還以為從此關系就算不能一舉成為親兄弟,但好歹是知道秘密的好朋友,關系應該能變得和之前一樣。
但是并沒有,中間那層生硬的膜還在。
原主是酷哥,但安程不是,他能感覺到一些細節上的變化。
他甚至能感覺到,白卿好像更不開心了。
但每次自己與白卿說話,或者說相處的時候,他又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沒問題,白卿似乎也沒有什么不開心的事,總之很矛盾,還不好開口。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周。
這段時間,安程忙了起來。
一方面是他和王啟蒙都進入了校電競隊,最近正是各大各校舉辦聯賽的時候,雖然更多是娛樂性質,但總歸是要進行一些配合訓練的,就占據了很多時間。
另一方面是齊勒隱隱有想加入校隊的想法,校隊那邊的教練也挺喜歡他,齊勒便奮發圖強,總是找安程練球。
安程考慮到籃球確實是他喜歡的運動,齊勒又是原主為數不多的朋友,安程一般不會拒絕。
這就導致很多時候,白卿在寢室的時候安程不在,安程在的時候白卿不在。
好在這段時間沒有什么劇情發生。
生硬的感覺逐漸被距離沖淡,安程甚至逐漸恢復到做任務的狀態,有些覺得,只要白卿是安全的就行了。
情緒都是個人的,他也不用太在乎。
只是……
今晚,安程練完球,回到宿舍推開門,發現里面很暗,只有悠悠的一盞燈。
燈光從靠里的桌子傳過來,淡淡的,勉強能照亮附近的幾塊瓷磚。
安程“啪”地一下,把宿舍燈光打開了。
桌子上趴著的人被驚醒,支起身子。燈光刺眼,他輕輕瞇著眼睛,朝著門邊看過來。
安程問道:“怎么不開燈?”
白卿看清楚是安程,靠著椅背笑了下,“剛剛看書,趴著睡著了。”
“嗯。”
安程走進門將門關上,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白卿沒有刻意說話,宿舍內又再度陷入了平靜。
打完籃球,安程很熱,可他呆坐在原地,不愿動彈,心里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感覺。
不得勁還是什么呢,是心疼還是遺憾?
他竟然覺得最會笑的白卿,都不太會笑了。
剛剛的笑容,像是努力笑給他看的。
又是安靜了一分鐘,隔壁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白卿的話音傳來,“程哥,我先去洗漱吧,這樣你們可以早點洗。”
安程轉過身看著白卿,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