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在新房子做了一頓飯,給新家添一添煙火味兒。
吃過飯,看到莫綰還靠在沙發上玩手機,莫云棠過去捏她肩頭:“該回家睡覺了,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你早點睡,別老是熬夜?!?
莫綰并沒有起身,而是字句含糊:“我剛吃飽不想動,再待會兒,你們先回去。”
“和我們分開干嘛,一起回去唄,路上黑,你一個人我們不放心?!?
高建峰拿起外套穿上,車鑰匙從口袋掏出,“別玩手機了,到車上再玩。”
莫綰還是坐著,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太冷了,我懶得回去了,今晚在這兒睡?!?
兩口子這才明白過來,小情侶要黏一塊呢。
莫云棠到莫綰身邊緊挨著她坐,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語氣說:“記得戴套啊,可得注意點,他又不像強子早早就去結扎了。”
“媽,我這么大個人了,能不知道嗎?!蹦U想到謝嶠以前結扎的事,頓生尷尬。
結扎是謝嶠自己去的,一開始只有莫綰知道。
后來兩人吵架了,謝嶠跑到莫云棠夫婦跟前訴苦,說莫綰讓他去結扎,扎完了又鬧離婚,始亂終棄。
他賴在莫云棠家里很久。
莫云棠實在看不下去,打電話給莫綰勸和,讓莫綰來接他回去。
莫綰和謝云縉在一起有將近四個月了,兩人年紀都不小,這次卻格外純情,至今還沒做過。
謝云縉經?;鼐┲萏幚砉ぷ?,之前回到汾州后住在莫綰家里,有單獨的臥室,礙于莫家父母在,他們也不好得做什么。
爸媽走后,莫綰放下手機,走到臥室門口。
謝云縉在鋪床,杏仁白的床單被套,是她挑的,她喜歡這個顏色。謝嶠還在世時,她和謝嶠也是用這個顏色的床單。
謝云縉彎身擺弄枕套,察覺到她的存在,轉過頭看她:“你爸媽走了?”
“嗯,走了?!蹦U走過來,從后頭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輕聲喊道,“謝云縉?!?
“怎么了?”
“謝云縉?!蹦U又叫道。
謝云縉轉過來正面抱住她,親在她眉間,“干嘛一直叫我的名字?”
“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蹦U確確實實糾結對他稱呼,在一起這么久了,她有時候對他直呼其名謝云縉,更多時候直接用“哎”來叫他。
叫云縉,覺得很怪,太正經不夠親昵。想換另一個稱呼,以后不知道該叫什么。
“你想叫我什么?”謝云縉問。
“我也不知道。”莫綰搖搖頭。
謝云縉抱著她,寬熱掌心順著她后背一下一下輕撫,“你以前怎么叫謝嶠的?”
莫綰眼角眉梢泛笑:“很多啊,我愛他的時候就叫他強子,生他的氣了就叫他周有強。配合他演戲時,就叫他謝嶠,有時候也叫老公?!?
聽她說了這么多,謝云縉心里不太舒服,忽而領悟有些人說的,人一旦死了很多事情就能獲得原諒。
莫綰以前嫌棄謝嶠品行卑劣沒禮貌。謝嶠死了之后,她反而念起了他的好。
謝嶠這么一走,就成了扎在她心底的白月光,之前所有埋怨和嫌棄都隨著他的離世煙消云散。再沒人能撬得動謝嶠在她心里的位置。
活人,終究是比不過死人
這一夜,兩人做了,久違的歡愉如同暖燈下影子融進了夜色,靜悄悄的。莫綰抱著他,親在他明顯的喉結,總算是做到了這一步,當年她和謝云縉談戀愛時就想試一試,只是那場懵懂的探索被謝嶠掐斷了。
謝云縉很溫柔,但又很快能讓人體會到愉悅。他抱得她很緊,兩人貼著,莫綰能夠感受到他胸腔劇烈起伏著。
“小年,我終于是你的了?!彼齑劫N著她的耳廓說話。
莫綰瞳面潤濕看向天花板,緊緊抱住他的脖子,這一瞬間恍惚中眼前浮現謝嶠的臉。她想,謝嶠看到她有了第二春,應該會高興,他當初那么喜歡給她介紹男模。
事畢,兩人抱著聊了很久,談到了以后,莫綰肯定是要長期在汾州發展。
謝云縉開的是金融公司,在汾州施展不開。他想的是,要不放棄金融,來到汾州做房地產,也好和莫綰一直在一起。
莫綰道:“別,在汾州做房地產前景也不行。你可不要為了改變自己的規劃?!?
“那我經常得回京州,有時候得長時間見不到你,怎么辦?”
“異地戀也行啊,不需要整天黏在一起的?!?
“我再考慮考慮?!敝x云縉抱著她,滿心滿腔都被甜味填充,空洞寂寥多年的人生終于接到久違的幸福。
和謝云縉的戀情如莫綰設想的一樣,幸福得很平靜。
謝云縉買的房子和她家隔得不算遠,她平常騎電動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平常謝云縉在汾州的話,莫綰白天在工地,謝云縉在家辦公,晚上他來工地接莫綰。兩人回莫綰家,和爸媽一起吃飯,有時候在莫綰家過夜,有時候回他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