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盛嫌累得慌,借口說自己的腳被石頭砸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沒和她回工地。
這天,莫綰剛下工,接到邱盛的電話:“莫小年,你先回來一趟,謝嶠出了點事情,在醫(yī)院呢。”
“在醫(yī)院,怎么回事?”莫綰健步如飛跑到遠處的樹蔭下。
“有點復雜,我來到醫(yī)院時,看到你男朋友給了他一巴掌。”邱盛坐在謝嶠的病床邊,斜瞟他頭上的紗布,淡定自若和莫綰講話。
“啊,什么意思?”莫綰懵了。
邱盛:“謝云縉打了謝嶠,大概就是這樣。你先回來,回來了就知道了。”
莫綰心急如焚:“強子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你把手機給他,讓我和他說說話。”
“他不嚴重,你放心吧,先回來再說。”
莫綰只好道:“好,我馬上回去。有什么事你就攔著點啊,強子脾氣暴,別讓他惹事。”
“我都知道,你別擔心,沒什么大事。”
第33章
邱盛的云淡風輕, 讓莫綰以為謝嶠真只是挨了一巴掌,到了醫(yī)院看到謝嶠躺在病床上還未蘇醒,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一圈圈潔白紗布緊密而有序纏在他手臂, 如同冬日里枯枝上層層疊疊的白雪。
“這是怎么回事?”莫綰跑到病床邊,冷汗直冒。
“剛做了手術(shù), 還沒醒呢。”
邱盛語氣沒有波瀾,完全是置身之外的旁觀者,自顧自提起一旁的保溫盒,蓋子擰開, 里頭熱氣騰騰,是煲好的雞湯,“我從家里煮了帶來的,先喝點湯,等會兒再吃飯。”
“留著給強子喝吧。”莫綰輕碰了下謝嶠垂在床沿的手, 手背有幾道輕微擦傷,膚色蒼白, 就這么垂落著, 似乎沒了任何力氣, “為什么會被打,謝云縉打的?”
“不知道,謝嶠給我打電話讓我到謝家接他。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謝云縉給了他一巴掌,一巴掌就把他給打暈了。”
莫綰雙眸瞬間瞪得滾圓,不可置信,“一巴掌就把他打暈了?這是往死里打啊!”
邱盛接著道:“應(yīng)該不是這巴掌導致的, 他之前好像和人打架了,傷得不輕。我和徐管家?guī)麃磲t(yī)院, 醫(yī)生說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手臂骨裂,頭部受創(chuàng),蛛網(wǎng)膜破裂出血,腦震蕩有點嚴重。”
“蛛網(wǎng)膜是什么?”
“腦組織表面的一層薄膜。”
莫綰驚愕失色:“那還能治好嗎,會不會傻掉?”
“傻掉倒是不至于,就是得看看腦子的血塊能不能自己消散,不能的話估計得做開顱手術(shù),先等兩天看情況吧。”
聽到開顱手術(shù)這三個字,莫綰眼淚吧唧就落了,緊緊握著謝嶠垂落的手,“強子”
謝嶠還是躺在床上昏睡,以往的戾氣和囂張都不見了,臉頰凹陷,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薄。謝嶠向來兇悍健壯,時刻散發(fā)著桀驁難馴的倔強,莫綰從未見過他如此憔悴消瘦。
“沒什么大事,又死不了。”邱盛始終保持著寧靜和淡定。
“他什么時候能醒?”莫綰淚眼婆娑地問。
“不知道,得一兩個小時吧。”
莫綰心亂如麻,下意識想著這種事情還是得找家長。
轉(zhuǎn)念一想,謝嶠哪有家長,周迎彩在鄉(xiāng)下幫不上忙,謝嶠所謂的家人就是謝云縉他們。可謝嶠是被謝云縉給一巴掌扇暈的,還有誰給他做主?
想了一圈,莫綰決定去找謝云縉問情況。
她捏了捏謝嶠毫無血色的手,交代邱盛照顧好謝嶠,便一個人出發(fā)了。
給謝云縉打電話,秘書接的,說謝云縉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她只好前往謝云縉的公司,留在前臺心神不寧等候,終于等到謝云縉出來。
他和公司幾個高管走在一起,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裁剪得體的西裝每處細節(jié)都透著嚴謹,腿型修長,皮鞋锃亮,每一步都穩(wěn)健而淡定。
莫綰只是在旁邊站著,眸光緊隨著他移動。謝云縉看到她了,微微怔住,鞋尖調(diào)轉(zhuǎn)往她這邊走。
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問道:“云縉,這位是?”
“我女朋友。”謝云縉大大方方說道。
旁邊幾人神色皆訝然,竊竊私語著什么,時不時偷覷莫綰,好奇向來形單影只的謝云縉,到底交了個什么樣的女朋友。
“綰綰,怎么了?”謝云縉看出她臉上的焦灼,握住她的手輕聲問。
莫綰眼圈發(fā)紅,拉他到往后方的走廊而去,四下沒人了,她才壓著哭腔問:“你為什么要打強子啊,他做錯什么事了?”
“先別哭。”謝云縉大拇指拭過她的眼角。
“我沒哭。”嘴上這么說,悲腔卻愈發(fā)明顯。
謝云縉低頭親在她額角,把她按在懷里抱了抱,帶她乘電梯一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了,才問:“你去過醫(yī)院了?”
“嗯。”莫綰還在揉眼睛,“他還沒醒,身上綁著好多紗布,邱盛說有腦震蕩,說不定還得做手術(shù),強子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