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么快,你都沒坐過飛機,帶你坐飛機,好不好?”
莫綰遲疑不定:“雪多不多?全部白茫茫一片,還是說只有一點點?”
“白茫茫一片。”
她打開衣柜看了看,鼓足的勇氣又泄了大半:“還是不去了吧,我都沒有厚衣服,羽絨服很貴的。”
“莫小年,大膽一點,我們去看雪吧。”
莫綰和謝嶠精亮的眼睛對上,終于點頭:“好,我們去看雪。”
所有東西都是謝嶠備置,羽絨服也是他買的。
莫綰人生第一回坐飛機,第一回來到北方,第一次看到了雪。兩人都帶著厚厚的手套,謝嶠隔著手套握她的手,她沒有拒絕,反過來和他十指相扣。
晚上去吃了火鍋,第二天,莫綰待在酒店,謝嶠帶上助理出去見客戶。
客戶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貂皮大衣,透著北方人的豪爽直率。她細翻謝嶠帶來的合同,良久后緩抬眼:“你想出來單干,謝云縉知道了怎么辦?”
“姐,你也知道,謝云縉不把我當人看,我遲早得出來立足啊,這么下去不是辦法。”
“行,我就幫你一回,算是還當年的舊情。”
謝嶠笑道:“謝謝姐。”
邵源往他面前推了酒杯:“喝一個唄。”
“姐,不喝了,家里管得嚴,不讓喝。”
邵源淡諷:“你一個私生子,家里還管你?老頭子那么大歲數了,還管你喝不喝酒?”
“不是那個家。”想到莫綰,謝嶠眼里柔情婉轉,臉上的羞澀和不自覺散出的梟狠格格不入,融成詭異的氣場。
邵源明白了:“有女朋友了?哪里的姑娘啊,看上你這樣兇巴巴的狼崽子。”
謝嶠只是笑著,沒回話。
談好合作,謝嶠回到酒店,要帶莫綰去雪場滑雪。
這是個私人滑雪場,很少對外開放,專供生意上的客戶來玩。
謝嶠滑雪很厲害,在滑道上身輕如燕,動物求偶似的在莫綰面前炫技。他幫莫綰穿好護具,扶著她進入滑道,一步步教她。
從下飛機后,莫綰的亢奮持續高漲攀升。她很開心,臉凍得紅彤彤,像北方的紅蘋果。摔了幾次,熱情依舊不減,拉著謝嶠繼續玩。
最后一次,栽倒在謝嶠身上。
謝嶠忽然丟掉滑雪杖,脫了兩人的滑雪板,抱著莫綰躺在雪地上,摟住她的腰朝下翻滾。他抱得她很緊,臂力一陣陣加重加劇,他知道自己又可恥地失控了。
滾到最底下的緩沖場,莫綰趴在他身上笑:“強子,好好玩,我好喜歡這里。”
謝嶠的臉紅透了,耳朵連脖子一塊兒燒起來。莫綰盯著他看,摘下手套,指尖戳了戳他的臉,“強子,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沒事,凍的。”
“凍得這么嚴重呀?”
謝嶠扶著她起來,欲焰像是打碎的瓷片,難以收拾,難以控制。他不敢再靠近莫綰,覺得自己是個小丑,是個莫家豬欄里那頭該閹掉的公豬,滿腦子都是這些齷齪東西,一碰到莫綰就野獸發情。
“莫小年,我去上個衛生間,你自己玩會兒。”
“好。”
謝嶠往衛生間走去,雪面留下一個個腳印。進入衛生間前,眼眶猩紅盯著地上的雪,他惡狠狠抓了一把雪沫,狠厲攥在手心,攥得指骨關節摩擦而發出咯吱聲。
一路戾氣繞身,黑云壓城一樣沖進衛生間,旁人見了他都不自覺退避三舍。
他橫眉冷目走進隔間,反鎖上門。粗暴解開褲子,自暴自棄地將冰寒的雪沫往褲子里塞,就該這樣降溫,就該這樣讓自己清醒,他是個不要臉的禽獸。
第15章
謝嶠在衛生間待了很久, 平復后,收拾好自己才出來。遙視遠處,莫綰一個人玩起來了, 她除了讀書不行,學其它東西都很快, 這么點功夫就滑得有模有樣。
謝嶠站在沿臺看她,四周晃動的人影瞬間虛無不可見,銀裝素裹中,只剩下莫綰靈動的身影在跳躍。她穿著墨綠的滑雪服, 在白得耀眼的雪布滑行,仿佛萬木枯凋寒冬中唯一的生機。
有個人坐在謝嶠旁邊的墩臺休息,打開保溫杯喝水,目光沒個定焦看向前方。
“我女朋友滑得好不?”謝嶠沒由來,突兀地問。
“你女朋友哪個?”
謝嶠指向遠處的莫綰:“穿綠衣服那個。”
那人放眼望去, 隨口回話:“還行,一般般。”
“不識抬舉。”謝嶠冷聲道, 瞬間黑了臉, 怫然不悅離開, 往緩沖場走去。
路人先是茫然,而后罵道:“有病吧。”
謝嶠在下方等著,莫綰從上頭滑下,四平八穩停在他面前。她摘下護目鏡,露出紅撲撲的圓臉,說話冒著白氣:“強子,你怎么那么久?”
“人多, 排了會兒隊。”他伸手給她攏了垂落的發絲,“好玩嗎?”
“好玩,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