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綰只聽謝嶠說他在金爾灣酒店做保鏢頭子,還負責酒店的管理,具體是個什么職位,她也不清楚。
“謝嶠人品很好,是個很不錯的人。”莫綰道。
梁渠指向馬路對面一輛黑色轎車:“我們老板在那兒,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聊一聊?”
莫綰警惕性很足,冷靜如鐵不愿過去,生怕對方有不軌之意,她后退幾步盡量靠近門口的保安亭。
梁渠只好給那頭打了電話:“謝先生,她不去,小姑娘膽子挺小的。”
很快,對面的黑色轎車拐了過來,穩穩當當停在莫綰面前。梁渠拉開車門,莫綰看過去,看到車里坐著個相貌堂堂的男人。
這人她見過,她第一次和謝嶠碰面時,謝嶠帶她去酒店談話,出來就遇到這個男人,當時謝嶠還管他叫小叔。
男人轉過來看她,表情很淡:“你好,你就是莫綰?”
“嗯。”
謝云縉看了看她,又看向她身后灰撲撲的工廠,而后道:“我是謝嶠的叔叔,有點事想找你聊聊,你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談。”
“就在這兒談吧。”莫綰膽怯地又向后邊兒退了一步。
謝云縉察出她的意思,沒強迫她,但也不下車,就這么坐在車里和她談話:“你是謝嶠的女朋友?”
“不是。”莫綰搖頭。
謝云縉拿起一瓶水,擰開瓶子遞給她,語氣稀疏平常:“那你和謝嶠是什么關系?”
“老鄉,我和他是一個村的。”莫綰接過水,也不喝,就這么握著。
第8章
謝云縉是商場上的老狐貍,一雙眼睛看似溫和,背后隱伏著和狐貍一樣的精光,向來最會辨人識物,寥寥幾句就大致看清眼前的女孩是個什么性格。
老實、淳樸,沒見過什么世面,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并不像謝嶠那樣一籮筐的小心眼兒。
他本以為能和謝嶠混在一起的女孩,應該是和謝嶠一樣喜歡睚眥必報、喜歡占便宜的尖酸刻薄勢利之輩。
但并不是,她渾身上下都透著“老實”兩個字,即便身上穿的是謝嶠給買的牌子貨,但還是能輕易看出,她并不認識衣服的品牌。
“謝嶠人品很好,老板,您就放心用他吧。”莫綰非常認真。
謝云縉笑了笑:“好的,謝謝你。”
他再次看向她身后的皮具廠,生銹鋼架和斑駁外墻鋪成了一副暗無生機的畫像,“你在這里上班嗎?”
“是的。”莫綰點頭。
謝云縉徒然有點兒可惜,這樣的老實人竟然被謝嶠那種混子給拐走了,他笑容溫潤:“想不想換個工作,我那邊挺缺人的。”
“謝謝老板,不用了,我在這兒干得很好,好多親戚都在這兒。”莫綰防范心很強,她第一次進城,沒有熟人的介紹不敢輕易換工作。
謝云縉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如果想換工作了,隨時給我打電話。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
“謝謝老板。”莫綰莫名其妙接過名片,捏在手里。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耽誤你的時間了,非常抱歉。”
黑色轎車以流暢的弧線拐入大道,莫綰把名片塞進口袋里,折返廠里。
她并不打算換工作,等干到十月份國慶過了,她就去找培訓學校學開挖掘機了。
當天晚上回去,莫綰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謝嶠。
謝嶠正在酒店訓人,有員工順走了客人落在酒店的包,包里有重要文件,事情鬧到謝云縉那里去,謝云縉罵了他一頓,讓他趕緊處理好。
謝嶠查了好幾趟監控才解決,這會兒正在會議廳罵人事主管和大堂經理:招人時沒把關好,入職培訓也沒做好,干什么吃的!
又警告大伙兒:手腳不干凈,愛占便宜的人成不了大事,遲早得翻車。
這時,手機響了下,微信有新消息提示。
他打開來看,是莫綰發來的。
莫小年:“強子,今天中午你老板來找我了,問我你的人品怎么樣。是不是你老從酒店順東西回來,讓老板發現了?以后這種占便宜的事情還是別干了。”
看著莫綰發來的消息,謝嶠莫名臉臊,剛剛訓斥員工的話,平白拐了個旋兒繞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給莫綰回復:“我沒占便宜。對了,哪個老板去找你了?”
莫綰:“就是你叔叔,叫謝云縉。”
謝嶠的臉一下子沉了:“他都和你說什么了?”
莫綰:“說是有意提拔你,就過來問問你的人品怎么樣,我說你的人品特別好。”
謝嶠笑了:“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
他打發走所有員工,拎起車鑰匙就出門。
一仍舊貫先往酒店廚房走去,拿了個袋子往里頭裝酸奶、甜點和水果。沉甸甸的塑料袋提在手里,正要跨出去,忽而又想起了什么。
想了想,還是轉身把袋子里的東西放回冰箱,一旁的廚子笑道:“謝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