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悄悄拉謝嶠衣角,她沒聽到這個包多少錢,但能猜出肯定不便宜。
謝嶠在手機上點了會兒,錢包夾層里取出一張謝氏旗下酒店的報銷單,在上頭龍飛鳳舞寫字,單子遞給導購。
“你去對面的金爾灣酒店找財務經理,把單子給她,讓她給你轉賬,就說是謝嶠要報銷的。”
“好的,謝先生。”店員利落收下單據。
謝嶠拎著斜挎包出來,叫莫綰跟上,帶她到外頭的角落,拉開包的拉鏈,先把小浣熊錢包放里頭,又道:“東西都放這里來,把你這個扔了,省得走一路掉一路。”
“哦。”
帆布包破了洞后,莫綰就沒往里放東西,手機、充電寶、數據線全都塞在牛仔褲兜里,塞得鼓鼓囊囊。
她一一取出口袋里的東西,都放進謝嶠新買的皮包里。
謝嶠讓她背上新包,摘下她那寒酸的帆布包,團了團,丟到一旁的垃圾桶去了。
“怎么扔了,就漏了個小口子,回去縫一縫還能用的,三十塊錢買的呢,還不包郵。”莫綰想去撈出帆布包。
謝嶠胸悶氣堵,特別不是滋味,微闔的眼瞼里透出哀婉和不甘,自己經歷過窮困潦倒的窘迫,再看莫綰這樣子,心里更難受,更憋悶,覺得她很可憐。
謝家的人可以揮霍無度,他和莫小年為什么不可以呢。
他扯住莫綰的胳膊,拉她過來:“別撿了,都有新的了呢,要那破玩意兒干嘛,走,吃飯去。”
莫綰終究還是沒能撿起那帆布包,被謝嶠拉著走。
周圍路人看他們的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怪異。
兩人的氣質過于迥然。
謝嶠頭發理得很短,凌厲五官凸顯,半卷袖邊露出斑駁的紋身,乍一眼看過去就不像什么好鳥;在一旁跟著莫綰帶著很明顯的鄉土氣息,圓臉圓眼透著老實人的樸實,挎著的lv包包和身上穿搭格格不入。
這兩人看起來像混子靠一個名牌包包把老實人拐走了。
謝嶠從小就當混子,對旁人奇怪的目光早已習慣。
他打算帶莫綰去吃火鍋,莫綰拒絕,說自己明天還上班,得快點回去了。
“你沒吃過城里的火鍋,我帶你見見世面,等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就行了。”謝嶠道。
“太晚了,從這里回去要好久的。”莫綰透過玻璃看向外面街景,不想再逗留了。
謝嶠只好開車送她回去。
他有輛保時捷,是謝云縉淘汰下來的二手車,他被謝家認回后,幾乎沒撈著什么好處,住在謝家主家別墅三樓的小閣樓,能住是能住,但又不是他的。
這輛保時捷依舊放在謝云縉名下,也不是他的。
他這個私生子認祖歸宗后,每天受盡白眼,累死累活,什么危險的事兒謝云縉都讓他一頭莽,回報就只有每月一萬二的工資。
“強子,這車是你自己買的嗎?”莫綰坐到副駕駛,系上安全帶。
“是我老板的二手車,暫時給我開。”謝嶠啟動車子,平穩開出停車場。
兩人斷斷續續聊天,謝嶠問了些村里的事,尤其是問起周迎彩的身體情況,周迎彩是他養母。
當年他被人販子轉手了好幾遭,生了場大病,氣息奄奄,人販子覺得他沒救了,扔在雪地里。百草凍死的寒冬臘月里,周迎彩把他撿了回去。
他出來這些年,陸陸續續都有和周迎彩聯系,還給家里寄錢修了房子。
“周嬸兒挺好的,還總是念叨你呢。”莫綰道。
謝嶠不動聲色開車,目不斜視:“我之前給她打電話,問了你的情況,她說你在上高中。”
一提到讀書這事兒,莫綰就腦子疼。
那個時候謝嶠一沓沓輔導資料寄回來,她覺得考不上丟臉死了,讓周迎彩幫她一起騙謝嶠,謊稱她考上了,已經到縣里念高中去了。
謝嶠知道她不想提這事,沒再追根問底。
莫綰住在城中村,這些年政府大力整頓城中村的環境,看起來還算干凈,治安也還行,到處都是攝像頭。
謝嶠把車停在巷子外頭,和她一塊兒下車,下巴微抬:“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莫綰拎著包站在他身邊:“我住五樓,廠里好多人都在這兒租房,杏花姐,英子嬸兒和她老公,還有春苗姐和她閨蜜”
這些亂七八糟的老鄉謝嶠早忘了,打斷她的話:“把包背好,別又丟了錢。”
莫綰笑著將包挎上肩膀:“我現在注意著呢,不會丟的。”
步行至五樓,莫綰找出鑰匙開門。
房子的條件比謝嶠想象的好很多,一室一廳,窗戶朝南,采光不錯。但屋里很亂,什么東西都堆在地上,衣服也都扔在床上。
謝嶠跨步進去皺眉:“怎么搞得這么亂,一個人住要好好收拾,東西別亂扔。”
他脫掉外套,卷起袖子開始收拾屋子。
莫綰解釋道:“我平時不亂的,是今早上才搬上來,東西還沒收拾好。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