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等了幾分鐘還沒見人上來,他離開會議室準備出去看看。
剛出門到走廊,樓梯口腳步踏響,跑上來個人。謝嶠瞇眼遙望,一條黑色影子從白凈墻壁摜出,莫綰的身影夏季暴風一樣卷來。
她直奔他面前來,圓臉熱汗涔涔,細碎劉海因跑得太快而向上炸毛,太著急了眼睛不可控地溢涌水光。
“強子,你有看到我的錢包嗎,棕色的,上面有個小浣熊圖案,你給我的銀行卡和錢都在里面。”
謝嶠沒回她的問題,看她氣喘汗流的模樣,先是問:“怎么累成這個樣子?”
“樓梯有點多。”她用手背抹汗,露出光潔的額頭。
謝嶠這才反應過來,“你走樓梯上來的?”
“是呀。”
“是不是傻,十二樓啊,你可真能爬,沒看到電梯嗎?”謝嶠摸了摸口袋,拿出濕紙巾撕了包裝袋遞給她,眼露疑云,“是不是不會坐電梯?”
“我沒看到電梯在哪里”
她支吾著掩飾尷尬,知道這種酒店有電梯,進來后看到好幾個入口,也不知道在哪里等電梯,著急得緊,索性爬上樓梯了。
謝嶠了然,莫小年很可能真沒坐過電梯,她在海合區的廠子打工,那邊的城中村全是步梯房。
她才十九歲,頭一回進城,村里偏鄉僻壤,要到鎮上集市開摩托車都得將近一個小時,從鎮上到縣城開面包車也得半天。
她連縣城都沒去過幾次,更別提坐電梯了。
“強子,你有看到我的錢包嗎?”她又迫不及待地問。
“沒有。”
莫綰一下子癟了嘴:“我到地鐵口才發現我的包破了洞,東西都掉了。”
她扒開斜挎包,可憐巴巴的豁牙破口翻給他看。
“剛給你的錢就掉了,真是服了你了”謝嶠低聲喃語,帶她往電梯口走去。
在電梯門前站定,指著上面的按鍵:“這是上下樓的按鈕,你要往上就按上鍵,往下就按下鍵。然后看這里,這兒是樓層數,到幾樓就顯示多少數字。”
謝嶠讓她自己按了下降的鍵,電梯門開了,帶她進去,又讓她按一樓的數字鍵。
莫綰給自己找補:“我會坐電梯的,地鐵站的升降梯和扶梯我都坐過,只是這酒店里裝修太復雜了,我沒看到電梯在哪兒才爬上來的。”
“嗯,挺好,以后多爬爬,鍛煉身體。”
兩人來到先前談話的一樓辦公室,謝嶠開門進去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莫綰的錢包。
外頭天都黑了,沉沉黑幕貼偎于高穹之上。
莫綰道:“從地鐵口過來我一路上都在找,就酒店外面的花園沒找過,我想去看看。”
謝嶠找來手電,帶她沿著兩人經過的石子路走,繞花壇噴泉一路找。
莫綰走在他身側,絮絮叨叨說著:“我來的路上去過派出所了,他們說會幫我調監控看看,讓我回去等消息。我怕越等越找不到,就自己過來找。”
“身份證丟了嗎?”謝嶠沉聲靜氣問。
“沒,身份證我沒放在錢包,就是你給的銀行卡和那五千塊丟了。”
兩人找得很細,終于在一簇波斯菊里看到小浣熊錢包,謝嶠打著手電,錢包撿起來打開,里面就是他剛給莫綰的銀行卡和五千塊。
“整天丟三落四,這次是運氣好,下次呢。”他剛想把錢包丟給她,頓了頓,又塞回自己口袋,“算了,我先幫你收著,省得你又弄丟,先去給你買個包再說。”
“好吧。”
莫綰給派出所打了電話,告訴之前接待她的民警,她的錢包找到了。
隨后,亦步亦趨和謝嶠進入商場,徑直來到四樓的品牌店。
莫綰對這些牌子貨一竅不通,謝嶠也一知半解,他一個個拿起來看,主要看材質,得找個結實點的。
導購起先和莫綰介紹,三言兩句下看出她是個土包子,索性不推銷了。
謝嶠氣場太犀利,總擰著眉像是要打人,導購也知道他是對面謝家酒店的經理,非常兇,聽說是謝家的私生子,以前在道上混的,也懶得靠近,隨口低聲和莫綰聊起天。
“那個是你男朋友?”
莫綰很自來熟,小圓臉處處彰顯親切和氣:“不是男朋友,我和他是老鄉,一個村里的。”
聽到導購在和莫綰閑聊,謝嶠轉頭冷睇,也不是有意,但遞來的眼神就是天生不和善,一瞥之下陰冷狡黠。
導購匆忙走過來:“先生,喜歡哪一款?”
“咖啡色那款斜挎包。”
“好的。”導購取出包給他看。
謝嶠摸了摸質感,覺得不錯:“就要這個。”
在柜臺結賬時,他拿了幾張卡都顯示余額不足,莫綰趕緊把謝嶠給她的那張銀行卡取出:“強子,用這張吧。”
“不用,你留著。”謝嶠換了一張卡遞給店員,還是余額不足。
“強子,要不別買了,這里的東西很貴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