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包廠打工?你不讀書了?”
“我,我”
莫綰被他突如其來的歹迫質問弄得不自在,手指絞著斜挎包的帶子,“讀書能有什么前途,我腦子笨,讀也讀不出什么,還不如進廠掙錢。”
謝嶠咬了咬后槽牙,顯然被她氣到了,神色更嚴肅:“讀書沒前途,你進廠就有前途了?”
他算了算,自己十五歲離鄉,如今六年過去了,他二十一歲了,莫綰也十九歲了。十九歲的年紀不好好讀書,來錢包廠打工。
看她還挺驕傲滿足的樣子,謝嶠氣不打一處來,怒火順著血管引燃,愈發焦躁,本就不和善的眉宇這下更冷戾。
莫綰腦袋耷拉著,緊咬嘴唇,心里也不好受。
故人時隔多年在異地相逢,老鄉見老鄉,她熱乎乎高高興興來打招呼,話都沒說幾句,就被他一通訓,胸口憋得慌,想轉頭就走。
京州的夏季溽暑難耐,熱風油鍋爆豆似的無休無止,謝嶠熱得難受,再看跟前的莫綰,小圓臉汗津津的,潮出一層薄粉來。
“跟我來,到里頭去聊。”謝嶠說道,冷眉冷目憋著氣,跨步往廣場右側的酒店而去。
莫綰捏著包帶,匆忙隨上前去。
進入酒店大廳,謝嶠目不斜視照直往前,背脊直挺挺如一桿冷槍,眉宇間帶著混子出身的狠厲。
酒店員工見了他,低眉順眼叫了聲“謝總”,便速速離開他一丈之遠。
謝嶠直直走到大廳盡頭,轉身往右側的廊道走,回頭看到莫綰落了他一大截,步子很小地跟在后頭,扭扭捏捏似乎不想繼續走。
“快點跟上。”他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