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認錯,徐寂肯定會原諒他的。
電梯門開了,徐寂抬眸的瞬間,臉色刷的白了。
紀宴卿就站在那,與他四目相對。
曾經的戀人就在眼前,多時未見的兩人在此刻全都愣住了。
兩秒后,徐寂反應過來,狂按關門鍵企圖和門外的男人隔開來。
奈何紀宴卿已經先一步擋在電梯口堵了去路。
“徐寂!”
徐寂渾身一涼,心臟猛地抽痛起來,一段封存的記憶強行涌入腦海。
過往的點點滴滴回馬燈似的浮現。
紀宴卿抱住他,抱的很緊。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徐寂有些喘不過氣,他劇烈掙扎著,“放開我!”
“別再躲我了,徐寂。”
隨著叮咚一聲提示音,轎廂開始下行。
電梯再次開門時,徐寂趁亂掙開懷抱從外面跑了出去。
然后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沒說地址,只是讓司機漫無目的向前開著。
a市很大,但他已經沒有家了。
徐寂不屬于這里,也不屬于任何人。他只是他自己。
徐寂無處可去,回到了曾經的學校。
記憶中那條小巷還在。
但徐寂最愛吃的那家店關門了,他在隔壁便利店買了包煙。
付款時他問老板那家店的近況。
原來很久以前就倒閉了啊。
隨著江望景這個名字一同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
中午陽光照的整個人渾身都暖洋洋的,徐寂坐在臺階抽完了半包煙。
他回頭,看到了破舊的玻璃門上貼了兩個大大的字:轉讓。
在某個瞬間,他突然就理解了物是人非的意義。
一切好像變了,但又好像沒有。
周圍的建筑依然那樣,紀宴卿也沒變。只有他自己和從前不一樣了。
紀宴卿忘了他也沒關系,只要自己還記得就行。
這樣至少他還是被愛過的。
徐寂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直到他抬頭才發現,天似乎快黑了。
似乎是到了學生們放學的時間。
校服的款式換了又換,最終還是換回了原來的模樣。
恍惚中徐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從前,閉上眼一晃就過去了好多年,發生了好多事。
多希望一覺醒來發現這些都不過是夢。
徐寂站起身,長長伸了個懶腰。
傍晚,他打車回到酒店。
還沒下車就看到酒店附近停了輛價格不菲的豪車,那車牌他認識。
淮a11111。
是紀宴卿。
如果紀宴卿想知道他住在哪也并不算什么難事。至少現在,他被找到了。
徐寂咬著指甲打開購票軟件,回程的機票已經空了。
而且他的行李全在酒店房間,如果現在掉頭離開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
徐寂想到了裴序。
但似乎不太可行。
人家小兩口的新婚夜,就這么過去躲一晚似乎也不太好。
徐寂憂心忡忡看向車窗外,外面夜色黑涼,要是跑快點一股腦沖進房間他大概也看不到吧。
但車燈沒開,并不能確定紀宴卿此時此刻就坐在車里。
思考一會,徐寂還是決定保險起見。
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他在五公里開外找了家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決定去那里對付一宿。
等到明天他拿到行李之后,和裴序,溫澄道個別,一定要坐最早一班的飛機回去。
不然紀宴卿和狗皮膏藥似的粘著,總歸不是個事。
后半夜,徐寂困的撐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著。
再醒來天已經亮了,他身上披了件外套,紀宴卿就坐在對面看著他。
徐寂睡眼惺忪,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用力掐了下臉頰,痛。
沒想到紀宴卿真就坐在這。
這下徐寂徹底醒了,殘余的困意一掃而光。
紀宴卿嘆了口氣道:“從前是我對不起你,不管你怎樣對我都是應該的,但是你能不能別總避著我。”
這副樣子真的很令人討厭嗎?
霎的徐寂大腦空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他暗自感慨,心真大,都這種處境了還能睡死。
可真了不起。
早知道就該直接去機場,在候機廳湊合一下,行李就拜托裴序郵回去。
“徐寂我們好好談談吧。”紀宴卿的話打破他思緒。
“……”
男人滿眼真誠,盯的他整個人都發毛。
一覺醒來天都塌了。
徐寂摘下外套扭頭又想跑了。
男人眼疾手快拉住他胳膊,語氣染上一股濃濃的悲傷,“我沒結婚,那份婚約我已經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