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今天絕對不要輕易地放過他,于是俯下身去,挨向他的耳朵,低聲道:“好丑陋……”
樓問津嘴唇緊抿,并不回應。
“你是不是有點太激動了?”她說著咦了一聲,好似對指尖沾上的東西極為嫌棄。
樓問津脖頸至面頰冷玉一般的皮膚,此刻正大片地泛紅,好似大醉酩酊。
原來他也會這樣。
“你干嘛不敢看我?你在想什么?”
樓問津依然不作聲,只是呼吸愈發粗重。
“我在問你話。你在想什么?”
樓問津終于忍無可忍。
他霍然抬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腦勺,把她腦袋按了下來,嘴唇挨到她耳邊,“我在想怎么干你。”
梁稚身體一僵。
“要不要我把細節也告訴你,阿九?”樓問津摘下眼鏡往茶幾上一扔,氣急敗壞地咬住她的唇,另只手包住了她的手,接管了她亂七八糟的節奏。
他拼命攫取她的氧氣,與此同時,絲毫不給她將手丟開的機會,好像要叫她徹底明白隨意挑釁的下場。
人體體溫不是理應有一個理論上的上限值嗎,怎么會滾燙到這樣的程度。她心臟劇烈跳動,倘若再不停下,就要燃燒殆盡一般。
終于,樓問津腦袋退開了寸許,卻是抬手緊緊按在她的后背處,聲音極為低啞地喚了一聲:“阿九……”
這兩個字叫她心臟一顫。
她早已丟失了對自己手指存在的實感,直到驟然一片潮熱。
樓問津停了下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大口喘息。
她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樓問津手指插在她的發間,偏過頭,再度找她的唇,溫柔地吻她。
呼吸的節奏漸漸平息。
梁稚低下頭去,而樓問津立即抓過她的手,抓起自己襯衫的衣擺狠狠擦拭,好像不讓穢物在她指掌里多停留一秒。
自然很是潦草。
樓問津抱著她,伸臂將茶幾上的木質紙巾盒拿了過來,抽取數張,再細細處理。
“我去一下浴室……”
梁稚想要起身的動作被制止了,樓問津摟住她,聲音里帶了兩分難以形容的啞:“等等。”
“……好臟。”
“我都說過了。”
梁稚面頰挨住了他頸側皮膚,灼熱的不知道是她的呼吸,還是他的體溫,“……我是說我。”
“你沒有。”樓問津轉頭親了一下她紅通通的耳朵。
第25章
二五
隔日一早, 梁稚洗漱過后,先行回了梁宅,樓問津有事需得去一趟辦公室, 約定了中午去梁宅吃飯, 下午送她去機場。
到家后, 在起居室待了一會兒,古叔過來通報, 說梁恩仲來了,“九小姐,你看要不要把人攔在外面?”
“讓他進來吧, 是我讓他來的。”
古叔有些驚訝, 但沒有多問什么, 返身去門口把人請了進來。
梁恩仲人未到,聲先至:“真是稀奇,居然有九妹主動找我的時候。”
梁稚不理會他的揶揄,指了指對面沙發, 請他就坐, 又吩咐蘭姨泡一杯他最喜歡喝的白咖啡。
梁恩仲越發覺得新鮮,暗暗打量起了梁稚, 只覺幾個月沒見, 那個總是張揚跋扈的千金小姐, 竟已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穩了。他聽說她如今在獅城一家進出口公司上班, 給老總做助理。莫非,環境對人的塑造真能脫胎換骨。
梁恩仲把平日對外的那副急公好義的姿態擺了出來, “九妹,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難,需要二哥幫忙啊?”
“我是為公事。”梁稚看一眼梁恩仲, “太平市有家釀酒廠……”
“合裕?這事兒我知道,他們老板找過我好幾次了。釀酒廠的資料我也看過,我覺得沒什么投資價值——怎么,你是想投錢進去?”
“我倒覺得,合裕未來還大有可為。”
梁恩仲笑了笑,有些隱晦笑她懂什么的意思,“他們產的是糯米酒,公司一向做的是葡萄酒,你即便投了錢,也很難從銷售渠道上盈利,只能吃他們的分紅。可是合裕一個小廠,每年凈利潤能有多少?況且他們還在連年虧損,入不敷出。”
“既然是小廠,也花不了幾個錢……”
“阿九,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當公司有多少余錢去投這注定虧損的項目?這么跟你說吧,現在公司所有的錢,都準備用來拍地建酒莊——我相信你也聽說過這件事了。”
梁稚早就料到了梁恩仲的反應,倘若繼續懇求,他大抵也會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但勢必自己就要欠他好大的一個人情。
她便轉而問道:“我爸在公司還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二十三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