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進浴室關上門, 轉身雙臂撐住洗手池的臺沿, 抬頭往鏡中去打量自己。
雙頰潮紅,還泛著情欲過后的余熱, 張開手,那血液已經干了,凝結在皮膚上, 一部分滲入了指甲縫里。
她將水龍頭擰開, 仔仔細細地沖洗雙手, 把指甲縫里暗紅色的血跡也摳出來。
洗干凈之后,接一捧冷水,低頭澆到臉上。
身上這條長裙,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她拽下來隨意扔進角落的臟衣簍里, 脫下拖鞋,赤腳走入淋浴間。
這個澡梁稚洗了很久, 好似要將歡愉的余韻沖刷得干干凈凈。
進來著急, 忘了拿上浴衣, 她暫且裹上浴巾, 將頭發吹到五成干,邁出浴室的一瞬, 聽見廚房處傳來嘩啦水聲。
梁稚連碗都不會洗, 自來獅城都是外食,廚房自然只是擺設。
她猶豫一瞬, 走到廚房門口,卻見樓問津正站在流理臺前,在水槽的水龍頭下洗手。
梁稚往他臉上看去,他白皙如玉的面頰上,是方才她手掌貼上去留下的血跡,已然干涸。雪白的領子也沾了一圈血痕,很是駭然。
最后,目光才落到了他的頸側,那一線傷口已經凝固。
樓問津低頭,澆水洗臉。
梁稚硬邦邦地開口:“浴室我已經用完了,你可以去洗個澡?!?
“不必,我馬上就走了?!睒菃柦虻穆曇舾糁晜鱽?。
“……去哪里?”
“行李都在酒店。”
梁稚板起臉,“你少給我使苦肉計,我才不吃這一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