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牢牢站上地面,才不至于被失重感裹挾。
段鈺濡應該是個守時的人吧?
手心緊張發(fā)汗,她輕輕呼一口氣,切屏去時鐘軟件。
[16:12:37]
[本地時間:2023年5月17日]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公路上喇叭鳴笛不休,日頭西斜,光打在她側肩,右耳被燙熱。
數(shù)字抽跳。
54、55、56……
刷聲由遠及近,下一秒深黑轎車停在跟前。
快了叁秒。
脖子僵硬帶動下巴抬起,車門在眼前打開。段鈺濡邁步下來,身上是常見的筆挺深黑西裝,看樣子是剛談完事,鼻梁上還架了副銀邊眼鏡。
他近視嗎?自己天天伏桌寫題都沒近視呢。
詹知胡亂發(fā)散思維,那人像是才注意到臉上的鏡片,取下放進左邊胸袋,跨到她面前。
“請假了?”
沒有鏡片的遮擋,還是她熟悉的漂亮面龐,澄凈的眼白和淺灰瞳孔。
“嗯。”
“怎么不叫司機去學校門口接?”
段鈺濡抬腕,指尖擦過她臉,輕輕勾蹭兩下,像逗弄小貓。
詹知想別開,猶豫會兒,停在這兒,難得溫順地貼著他:“沒必要。”
很乖的樣子。
段鈺濡有點新奇,口吻多了點笑:“叫我過來這里做什么?”
果然還是受不了。詹知把他的手拿下,沒撇開,以怪異的方式捏在掌心:“老板,你能…能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熱乎乎的掌腹軟肉貼著他,段鈺濡垂眼睨過去,輕巧掙開,重新用牽手的姿勢扣住她:“去哪兒?”
還是那種冰涼的體溫。
有點像觀賞玻璃箱里的冷血動物。
可她現(xiàn)在不能退縮。
詹知仰著臉,陽光將兩人側邊照清,她看見他脖子上已經(jīng)只剩淺淺的不明顯痕跡,被掩藏掉的淤傷仿佛從來沒出現(xiàn)過,也是一種說明。
它已經(jīng)可以被刻上新的印記。
“就在后邊兒……”
心跳澎湃,他絕對可以通過交握的雙手感受到,但詹知不去管它,濕亮的眼睛盯住人:“而且,我也有話想和你說。”
“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