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和嗓音同樣輕柔:“好了,沒事了。”
好想哭。
熟悉的木質(zhì)香撲滿臉頰,以前森冷的調(diào)現(xiàn)在成了安心劑,詹知揪緊他的衣服,把劇痛的身體藏進去,咬唇掉淚。
熱乎乎盈滿鼻尖下巴。
段鈺濡理順她蓬炸的短發(fā),手指擦過明顯腫燙的后脖皮膚,呼吸輕滯。
視線飄落去前面,被扭住雙手捂住嘴的男生驚恐看他,死魚樣被摁住,半點動彈的力道也泄不出來。
“乖。”將女孩的身體扣在懷里拍拍,察覺她逐漸冷靜后,段鈺濡松開點力,把人往門口送,“回去好好休息。”
詹知低埋的腦袋抬起,面頰濕漉漉,是剛才哭過又迅速擦掉,小孩心性。
她看他,嘴皮輕抖,最終卻沒出聲,順著推送的力走了,安靜像草叢里漂游的螢火小蟲,一語不發(fā),兩叁步邁進教師公寓大門,往叁棟的方向去。
女孩亂糟糟的身影消失在視野,段鈺濡收回視線,懶散從口袋里撈了支煙出來,擦亮。
灰霧升空,彎繞成銀白小蛇,尖咬在手指。
喉嚨還在疼,沒抽兩口,他就嗆咳幾道,輕嘶一聲摸住脖子,那兒有女孩前兩天留給他的印記,早就凝成深重于紫,片片侵占原本皮膚。
火星嚙咬煙管,草葉灰燼掉落,紅光撲滅在水泥地,像被冷空氣澆熄的煙花。
受不了這窒息,被按住的人“唔唔”掙扎,死豬般扭動身體。
段鈺濡抬眸睨過去,高大男生失了剛才的神氣,漲紅皮膚上豆大的一雙眼寫滿懼怕,想開口求饒,偏又掙不開力。
煙管往外輕點兩下,火光跳躍,保鏢點頭,挾制著人離開,輕松像拖一條死狗。
再度將煙咬進嘴,嗆滾的霧絲縷梭進喉嚨,燎得那塊兒生疼。段鈺濡慢耷耷抽,不時咳兩聲,女孩通紅盈淚的臉出現(xiàn)在顱海,那疼延續(xù)到肺腑,往心窩子戳。
她總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真沒用啊,知知。
可憐的,小羊。
手機輕震,他掐掉煙,接起,聽筒里安靜如死海,只剩保鏢的聲音。
“先生,他一直叫著要跑,現(xiàn)在弄暈了,怎么處理?”
往前兩步就是垃圾桶,段鈺濡很有道德地挪身過去,將手心碎煙管丟進方形小洞,黑暗張開獠牙撲上來吞吃殆盡。
唯余白噪音的天地間,響起的聲音溫滑如舊,被煙霧燎得微干,陳澀嘶啞,卻冷淡異常。
“左手指甲,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