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你這天天住辦公室,周末都不回家啊,你說你不各家吃香喝辣,跑這兒干啥“
陸闖從警校畢業(yè)后沒有留在長京市,而是申請來到九華。“家里,辦公室都一樣” 陸闖眼都沒抬一下,繼續(xù)收拾散在桌子上的紙。
“行,陸大警長,警校第一,辦公室都能當(dāng)家過。”
何遠(yuǎn)劃著手機打趣。
”你明天有事嗎,陪我去一趟八加一“ 何遠(yuǎn)想都沒想,”有新任務(wù)?我咋不知道啊“
不是,純玩” 何遠(yuǎn)張著嘴,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朝著陸闖走過來,“什么玩意,你去八加一純玩?我勒個豆,你受啥刺激了”
陸闖沒搭話,徑直走出門,走廊里傳來聲音帶著回聲“明天給你發(fā)信息” 留何遠(yuǎn)一個人站在原地。
周末酒吧一條街最是熱鬧,雖然不至于人擠人,車擠車是必然。繞了三圈才發(fā)現(xiàn)一個空車位。夜色如墨,燈影浮動,酒吧里流淌著慵懶的藍(lán)調(diào),杯盞碰撞間回響著曖昧的低語。陸闖靠在吧臺前,手里晃著杯威士忌,目光淡淡掃過場內(nèi)人群,似乎對這喧囂興致寡然。
“你車限號,讓我給你當(dāng)司機”何遠(yuǎn)嘟囔著,轉(zhuǎn)頭看見陸闖盯著一個方向,順著視線飄過去,看見一張明媚艷麗的側(cè)臉。
”文馨?文馨是吧,我天,怎末在這”何遠(yuǎn)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指著陸闖 “你
陸闖依舊自顧自的喝酒。
燈光勾勒出她的輪廓,長發(fā)垂落,肌膚白得晃眼。她正低頭攪著酒杯里的冰塊,神情平靜,她變了,卻又沒變。時間像是溫柔的雕刻師,褪去了青澀,卻在她眉眼之間刻下了一種更沉穩(wěn),明艷的風(fēng)情。
五年,時間足夠讓一座城翻修三次,足夠讓一個人的心緒歸于平靜,唯獨不夠讓某些記憶泛黃。他手指摩挲著杯壁,心頭涌上一股莫名的燥意,但臉上仍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他收回目光,抿了一口酒,舌尖的微澀讓他回神。他向前走去,步伐沉穩(wěn),目光不經(jīng)意地朝她的方向掃過,步步逼近——終于,他站在了她的身旁。
文馨顯然沒有注意到他,正端著酒杯與人寒暄,語氣溫和,嘴角帶笑。陸闖垂眸,看著她白皙的手指輕輕握著杯腳,那一瞬間,他突然有點惱火——她是真的一點兒都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于是,他動了動肩,微不可察地往前一傾。
下一秒,文馨的酒杯一個不穩(wěn),琥珀色的酒液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精準(zhǔn)無誤地潑在衣服上。
她愣了兩秒,隨即皺起眉,看見眼前的一個純白襯衫。
“抱歉,我剛才……”她正要向?qū)Ψ降狼福鋈惶痤^,對上一雙熟悉的深眸。
一瞬間,她的呼吸一滯,眼神微微收縮。
“你——”
陸闖的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聲音依舊冷淡:“酒潑我身上了,怎么賠?”
文馨看了看眼前的襯衫,干干凈凈,突然感覺胸前很濕,低頭一看,眉頭皺得更深了:“……是我自己被潑到了吧?”
陸闖漫不經(jīng)心地挑眉,“你是想耍賴?”
“……”
這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欠揍態(tài)度,熟悉的睥睨眼神。五年沒見,他倒是一點都沒變。
文馨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好啊,陸先生,你說要怎么賠?”
陸闖垂眸看著她,眼里浮現(xiàn)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指尖摩挲著酒杯,像是在思索。半晌,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晃了晃:“先留個電話,賠償事宜之后再談。”
文馨一頓,目光掃過他依舊冷淡的神情,心里莫名地覺得有些好笑。她接過手機,低頭輸入號碼,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
“好了。”她把手機還給他,“陸先生,可以了嗎?”
陸闖低頭掃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嘴角輕輕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勉強吧。”他淡淡道,聲音聽不出情緒。
可手指卻微微收緊了一瞬,仿佛要把那個號碼牢牢攥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