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翔宇一口氣差點兒沒緩過來,火速地把門重新關上。隔了一會兒他才抬手敲了敲門,問道:“金大爺,我能進來了嗎?”
只聽里頭一陣金器碰撞聲,隨后才傳來金寶強裝鎮定地說道:“可以了。”
于是他才敢再次打開屋門,里頭的金銀財寶依舊能閃瞎他的眼。只見金寶正襟危坐地在一堆金山頂,活像一尊雕像。
孔翔宇搓了搓手道:“剛才……”
金寶立馬伸出龍爪打斷道:“那是幻覺。”
孔翔宇點點頭,他覺得也是,要不然可能會長針眼。
金寶問道:“魏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說實話,他先前還對這個夫人的稱呼覺得不自在,如今聽起來居然還覺得有點悅耳。
支吾了半天,才找著個合適的話頭問道:“你知道趙恒嗎?”
金寶摸了摸龍須,說道:“趙恒?不認識。”
孔翔宇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金寶算起來也才一百歲高齡,那趙恒畫卷上記載的年份是一百年前,估計當時金寶都還沒出生。
他又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后問道:“那你知道,魏澤……他在我之前還有沒有……有沒有……”
金寶伸長了脖子等他說。
他只好心一橫,直問道:“有沒有娶過別人,男的女的什么的……”
“哦——”
金寶的龍眼瞪得極大,這一聲哦尾音也拖得極長,愣是把孔翔宇的心都給拖涼了。
他急道:“真娶過?”
金寶哦了半天,最后來了句:“不知道。”
“……”
孔翔宇滿臉嫌棄地看著金寶,心里把這破龍罵了千萬遍,不知道還哦個屁啊!
金寶忽然笑得滿臉陰險,他道:“你這么在意啊?”
他被問得愣了片刻,隨后哈哈笑道:“我怎么會在意呢,笑話。”
金寶兩爪一攤道:“那你問什么?”
孔翔宇被噎了話頭,眼神飄逸,隨口胡謅道:“我好奇不行嗎?”
金寶想了一陣后說道:“這個嘛,反正從我記事起是沒有的,在之前我就不清楚了。”
孔翔宇煩躁地搓了搓前額上的頭發,隨手抓了把錢后說道:“你就當我沒問,我是來拿錢的。”
說罷便黑著一張臉走了,心里的焦躁卻變得更甚。
那趙恒究竟是個什么人,能讓魏澤這么藏著掖著,連身邊可信之人都不愿相告。
他走得急,腳底生風,嘴里卻忍不住的罵道:“斷袖,活該娶夫人都只能娶個男的!”
“哥哥說誰呢?”
忽然魏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被叫的嚇得一激靈。
轉身看魏澤一臉風輕云淡的模樣就不痛快,在看那挽著兩條花辮的耳垂處掛著的平安扣,心里莫名的起了一股更為強烈的煩躁感。
他擰著眉頭也沒回答,轉身便走。
魏澤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問道:“哥哥怎么了?像是在生我氣。”
孔翔宇默默地收回手,他垂著眼說道:“沒什么,就是覺得我該回去了。畢竟我現在還是入獄時期,要是被發現了說我畏罪潛逃總不太好。”
魏澤收回手,沉默片刻后說道:“也好,若是……”
“我走了!”他大聲地打斷魏澤的話,心里有些憋悶。這渾小子聽到他要走居然都沒留他,竟一口就答應了!
果然,他果然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孔翔宇甩袖往魏府的大門走,忽然后背一重,他被魏澤抱進懷里。魏澤抱著他,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沉聲道:“究竟怎么了?哥哥從未這般沖我生過氣。”
魏澤身上冰涼,即便隔著厚厚的狐裘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氣。
他不禁想著,如此溫和又待他好的魏澤,曾幾何時,也將這份情誼對待過另一個人。想到這,他便心里揪著煩悶,即便那個趙恒如今誰也不記得。
好半天,他才問道:“你耳朵上掛的平安扣,是哪兒來的?”
魏澤被問的一愣,他道:“不知,我記得時就戴著了。哥哥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孔翔宇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極了富家大院里的妒婦,他道:“我覺得你帶著不好看……”
魏澤頓了片刻,忽然松開他,捏起兩指從耳垂處將那塊平安扣解下。他道:“既然哥哥不喜歡,那我便扔了。”
說罷便要往后院的池塘里丟,整個過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孔翔宇連忙抬手阻止道:“別!我說著玩的,這平安扣沒有不好。”
魏澤笑著抓起他的手腕,反手將平安扣上的紅繩系在了他的腕上。他柔聲道:“這東西我不記得是什么時候戴著了,也許是生前,也許是死后。不過竟然哥哥在意,我便將它送你。”
紅繩系完,魏澤緩緩湊近孔翔宇。兩人唇瓣僅有一指之隔,魏澤道:“就當是我給哥哥的定情信物。”
一瞬間,孔翔宇的臉就徹底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