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得知這些首飾的來源便好辦多了,在回魏澤府邸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大哥的死豈不是間接成了他害的?
回想起那晚的情形,母親將一對刻了字的銀鐲給他。元宵燈會,他拉著大哥去金寶池放河燈,他相贈刻了柏字的那一只。而后大哥說想看看他的那只,所以便將兩只銀鐲都交給了大哥。
之后他跑去買河燈,轉頭回來時大哥便出事了。
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倘若當時沒有將銀鐲給大哥,那原本死得該是他才對。
魏澤抓過他的手,手心傳來一陣溫熱,像是在給予安慰。
他抬起頭,勉強笑道:“我沒事,都這么多年了?!?
好半天魏澤才說道:“其實……你大哥孔柏,死的時候陽壽未盡。”
孔翔宇震驚道:“你說什么?”
魏澤道:“我原本并未多想,畢竟之前那些與首飾有關的人都是正好壽盡。但自從小侯爺開始,事情便開始有些亂了?!?
“怎么說?”
“你還記得小侯爺當時拍賣了什么?”
這個事孔翔宇還是記得的,他道:“他賣掉了五十年氣運?!?
魏澤繼續道:“五十年氣運是個稀罕貨,即便是在黑市也很難遇到年份這么長的,在鬼蜮里更是稀缺?!?
孔翔宇有點不太明白,魏澤解釋道:“五十年的氣運,也就意味著那小侯爺原本還有五十年的陽壽。他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死,生死簿上原本沒有他的名字?!?
他被說得渾身一涼,不禁問道:“那我大哥?”
魏澤道:“你大哥死的時候年僅十二,按照原本的命數,他還有十年陽壽未盡。”
“十年?”孔翔宇的頭開始突突的疼,也就是說,他大哥原本能活到他現在的這個歲數。
他嘆了口氣,后背依靠在座駕上,仰著脖子說道:“其實我也有一個疑問。除了小侯爺以外,無論是我哥還是慕云環,好像都是在拿到首飾的那一刻便開始出事了??晌夷锂敵踬I完鐲子,在身邊放了好幾日也沒見到有什么怪事?!?
魏澤將手指穿過他的指縫,柔聲道:“哥哥別太傷神了,也許事情也沒有那么復雜,只是巧合罷了。”
孔翔宇點點頭,道:“也是,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簡單點想,就是一個百年前的將軍墓被盜了,盜賊將這些隨葬品流行于世。而后那位將軍便化作怨鬼,將那些手拿隨葬品的人一一殺害。
只要順著這些首飾去找,一定能找到首飾的原主。再或者是什么也不做,他把隨葬品放在身上,等著那位將軍自投羅網。
他轉頭看了眼身側的魏澤,忽然心中一暖。也許這一場不成文的祭祀,對他而言是件幸事。
事情想通了,人也跟著輕松了不少。到了魏府,魏澤說要處理公務去了書房。這么些天身為鬼王的魏澤一直都陪著他,想來確實積壓了不少事情。
孔翔宇百無聊賴地在魏澤床上躺著,閉眼好半天也沒睡著,干脆起身翻箱倒柜打發時間。
他其實第一天來的時候就挺好奇,這魏澤一個當鬼的,會在自己屋子里塞點什么東西?
魏澤的衣柜很大,往常普通人家最多是兩扇開門式,魏澤的卻足足有六扇。他從里頭翻出一件與先前差不多的狐裘給自己披上,居然比先前那件還要大上許多。
衣柜翻完了又跑去翻書柜,里頭居然珍藏了不少畫卷書籍,許多話本子在凡間也有。
不禁感慨道:“當鬼與當人好像也沒什么不同?!?
他又摸索一陣,忽然書柜里的一層墻面有些松動,竟是還帶著一個暗格。暗格推開,里頭放著一幅畫卷。
畫卷有些泛黃,看起來被放了不少年頭。打開后,畫中呈現著一位男子的肖像。細看后,他的后背不禁起了一陣冷汗。
畫中男子的臉上帶著一張半臉銀質面具,看不清面貌。一身戎裝鎧甲,氣宇軒昂,像是個將軍。
但這些都沒什么,令他遍體深寒的,是這畫中人腰間掛的玉佩。那是一枚小巧的白玉平安扣,與魏澤掛在耳垂處的那塊一模一樣。
而那畫卷的落款分明寫著:“魏妻趙恒”,后面還寫有魏澤的名字,落款的時間是一百年前。
作者有話說:
第21章
孔翔宇深吸口氣,他擰著眉頭盯著那畫卷許久。畫中的男子帶著的面具花紋繁瑣,且被刻畫得極為精細,這究竟得用多少心思才能畫得這般傳神。
明明那一身戎裝很是威武氣概,可他卻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甚至還雞蛋里挑骨頭地數落著那畫中男子哪里不好看。數落到最后還是只能將畫卷收好塞回原處。
頓時沒了翻箱倒柜的心思,他半躺在床榻上摸著身上的那件狐裘,上頭還沾染著魏澤獨有的清香。
一百年前的人,是指一百年前魏澤就已經與人成過親了?可那魏家的族譜上寫的時候沒看到還有別人,或者是活著的時候成